青年道:“時間還早呢。”
“是的,時間還早。”費奧多爾眯起清透卻深郁的紫色眼睛,默契的附和。
“那麼,談判算是破裂了。”江戶川亂步冷笑着站起身,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費奧多爾的眉心。
“真是沒有耐心呢,江戶川亂步君。”費奧多爾無奈的搖搖頭,攤開手,神情從容。
“啧,老鼠。”江戶川亂步嫌棄的啧了一聲,放下槍,坐回位置,疲倦的半阖眼眸。
“那麼,我就先行告辭了。”費奧多爾淡定的起身,離開了這座黑手黨大樓。
沒有錯,兩位心底充滿了反叛欲望的家夥将談判定在了這最危險的地方。
就像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江戶川亂步毫不慌亂的繼續在港口黑手黨工作。
隻是……
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即便是此刻的森鷗外也無法探尋清楚。
似乎在時間的發酵中,江戶川亂步心底的那份黑暗漸漸沉澱成了更加複雜晦澀的東西,以緻于讓人無法看清他。
在成長的過程中,森鷗外幾次都動過殺心,可是還是沒有成功。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江戶川亂步并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是否會先一步墜落。
有的時候,聰明人就是這麼麻煩,他們的計劃一旦開始就無法終止,即便是取了計劃者的性命,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
但是……
就像過去的太宰治一樣,江戶川亂步已經變得危險起來,森先生絕對無法,也不可能容忍。
在危機發酵到極緻爆發前,江戶川亂步選擇了退讓。
帶着那沒有盡頭,無意義的調令,他獨自前往了俄羅斯。
誰也不知道他想去哪裡,又是想要幹什麼,但是對于森鷗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森先生在保護橫濱,但也僅此而已。站在黑暗的頂點控制一切之人,是否做好随時被無法壓制的黑色吞噬的準備?
倒計時的鐘聲在一無所知之時已經敲響。噓,不要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