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艾薇帶你們去吧。”溫格納了然地笑了笑,喚來修女。
石膏柱瓷白細膩,金屬制的羅勒葉勾勒成好看的花冠,彩窗折射的晨曦落在地面成為花哨的光斑。
“洗沐禮是什麼?”
“嗯哼。”聞一鳴接過修女遞上的衣服,一種類似于浴袍,隻靠繩子束縛的兩片布料,“一種……儀式,忏悔,享受……别那麼緊張。”
他把衣服也丢給應昭,毫不避諱地換衣服。
應昭皺眉,但沒有立馬發作,他們都換好衣服進入更裡面的房間,一片熱氣迷暈了眼。
“噔噔。”聞一鳴端走一盤放在旁邊的櫻桃,撚了一個塞進應昭嘴裡,“溫泉,驚喜嗎?”
應昭語調古怪,“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正經事。”
“事實上這就是。”聞一鳴下了水,任由水沒過胸口,他看應昭半天沒有動作,濕淋淋的手攥住應昭的腳踝。
撲通一聲。
被濺起的水花沉寂得很快,溫泉表面恢複平靜,很快又被破壞。應昭閉氣很及時,他竄出水面,隻有眼尾那點嫣紅彰顯了這人的不适。
他盛氣淩人,他嚣張跋扈。
聞一鳴被掐住了脖子,應昭沒使力氣,隻是那雙手不容置疑地從上往下壓迫,不允許被擒住的人做出掙紮。
水中潛伏的東西讓這片清澈的水染上了深沉而馥郁的藍色,濕淋淋的花盛開在水平面以上,不安分地湊近聞一鳴。
他們劍拔弩張。
“這裡能量濃度好高。”應昭倒是先軟和下來,他湊近聞一鳴,親親貼貼,又磨磨蹭蹭地看聞一鳴的脖子有沒有被留下痕迹,他故作委屈,“你該告訴我的。”
“一定要?”溫熱的皮肉上滑落水滴,聞一鳴感受着應昭的溫度,在水底的東西也不安分地蹭來蹭去,他踩上去輕輕碾了碾,嗤笑一聲,“真兇。”
“我不可以嗎。”應昭抱住面前的人,将頭埋在聞一鳴的頸窩處蹭了蹭,他難得沒打直球,又實在憋不住,眼裡明晃晃的都是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冷靜一點?嗯?”聞一鳴看着被牽連成藍色的水,察覺應昭的躁動,他不容置疑地摁下開到臉上的鸢尾,“洗幹淨點,太髒了。”
“又長了好多。”應昭的下半身被‘溫泉’刺激得變了形,靛藍的觸手上生長了鸢尾,修長的腿被裹在裡面,被擠成了冷白色。
“你要學會克制。”聞一鳴一動不動,深色的眼仁晦暗不明,“不要什麼都吃。”
活像個因為養的貓在外面亂吃,又嫌棄又擔心的飼主。
“你以前也這樣嗎?”應昭牙癢癢,叼住嘴邊的肉磨牙,他把聞一鳴的手牽起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就為了證明裡面空空蕩蕩,“我餓。”
“不。”聞一鳴抽出手,“我可不想吃你。”
濃烈暗沉的鏽紅色黏液鋪天蓋地,再次眨眼卻被收斂得幹幹淨淨,冰冷的觸碰好似一次幻覺。
“我想割掉你的舌頭,移走你的腿骨,摘掉你的眼球,占有你,擁抱你,親吻你。”
“……神聖的主啊,請寬恕我,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