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顧不上了,看見蛇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萬分感歎自己的好運,往上遊竟也能找到大蛇!
他不顧一切的往蛇的領地範圍遊,他記得這條蛇不喜歡别人進入它的領地範圍……但是它曾允許自己在它的領地範圍過。
他隻要再次被允許了,其他人和人魚不被允許,他就能躲開追捕了。
他往大蛇遊,大蛇有刹那後移的動作,似乎在警告林白莫要過去……林白當做看不見,朝他遊的更快了。
大蛇移動間,突然目光變得幽深,越過了林白看向了林白的身後,林白跟着回頭,就看見在後面平靜的海面上,冒出了無數個人頭。
大部分是人魚,有幾個是人族。
“!”林白趕緊回頭不再看,往小島遊的更快了,終于在其他人和人魚追上來之際,他一躍躍到了海島的沙灘上。
銀色的人魚側躺在沙灘上,魚鳍鋪開,在地面散成一片,就似在他身下特意墊上的紗簾。
他渾身被綁,手臂和身體都無法自由活動,僅靠魚尾拍打着水面拍打着地面挪動,一點一點動的萬分艱難,可就像有某種執念,一定要上到島上。
實際上,他卻并不是為了上島,而是為了遠離水裡的那群追逐他的群體。
他狼狽萬分,頭發粘在臉上背上身上,淩亂不堪,那張精緻的臉因為日夜趕路而白的跟紙一樣,身上還有傷口,雖細小但極多,冒出的鮮紅印子,在白皙的肌膚忖托下,顯得觸目驚心。
他此刻脆弱的就好像布滿了裂痕的琉璃,輕輕一碰就會整個碎掉。
而他的前面無數的人魚和人靠近了小島,一個個從水中露出了面容,兇神惡煞的,宛如這樣一個脆弱的人魚是什麼十惡不赦要千刀萬剮的存在……
甚至有魚口出惡言,語帶輕視。
“果然是代表厄運的雙性人魚,讓我們這樣勞累!”
“有人族要你就該感恩戴德了,更何況是飒森大人,竟然還逃跑,不識相!”
“你一條人魚能逃哪裡去?你再勇猛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魚?真是可笑,竟還妄圖反抗,你就該為了少受點罪跪在我們面前讨饒!”
林白對這些話充耳不聞,眼神搜羅着大蛇。
那大蛇的頭向着那些靠近的人,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大蛇的背面,看不清大蛇的模樣,無法從那總是帶有靈性的大眼中讀出訊息。
隻看到它僵在那,一動不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林白的錯覺,他總覺得,大蛇好像小了許多……
難道海底的大蛇和這條不是一條?
難道這條沒有領地意識?所以才不管他靠不靠近小島……也不會管其他人和人魚靠不靠近這裡!
那他完了呀!
林白慌,左右張望,想要搜尋可以利用的一切……
突然腦子裡響起一個聲音,似是自己的心聲,又似是從遠方飄來的不知名的聲音。
說的什麼其實聽不太清楚,但林白腦子裡隻浮現出兩個字——唱歌。
唱什麼歌?
這個情況這個場面唱什麼歌?!
然鵝……
抖動的唇輕啟,歌聲熟練而自然的流露,就好像他曾歌唱過無數遍。
随着動聽的旋律,林白發現,所有聽到歌聲的人魚和人面色開始扭曲,捂着頭顱似是被什麼幹擾了一般站在了原地掙紮,無法上前。
林白詫異的看着,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概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