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微點頭：“他能護好你，即便這裡待不長久，他總能找到地方藏好你。”

林白腦子很亂，他微微搖了搖頭：“我要好好想想。”

說完，轉身欲走，男人喊住了他：“外面天寒地凍，莫要出洞。”

“好。”林白應，男人沒再攔。

依靠在山洞口望着外面，沒多久，無名回來了。

老遠就傳來了聲音：“喲，這是等我呢。”

林白沒回他，擡頭看着空中遊動的鲸魚巨物，無名察覺到了林白情緒的低落，跟随他的目光看了眼鲸魚巨物，主動問：“想去人類社會？”

林白微頓，點了點頭。

無名聞言，面色有一瞬間的複雜，而後盤腿坐在了他身邊：“你知道你在人類社會的處境嗎？”

林白點頭：“剛知道。”

聲音有點悶，無名聞言眉頭微動，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那你還想去？”

“想去。”林白抱着魚尾，将下颚搭在了手臂上：“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徘徊在邊緣地區東躲西藏一輩子吧？”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無名說。

林白搖頭：“我不要，我喜歡熱鬧，我可以一個人住，但我周邊一定要有群體。”

他醒來就是一條魚，周圍黑漆漆的，那種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的感覺很不好。

無名聞言，轉頭去瞧林白，目光複雜，他突而開口說：“小人魚，你知道人類有個句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嗯？知道，怎麼了？”

“你現在就屬于這個非我族類，你弱他們便将你買賣，掌控你，玩弄你，你強，他就要除掉你了，怕你的存在威脅他們，就這樣，你還要去？”

“你說的那是一部分人類，也有好人的。”

“好人？比如？”

“你不就是嗎？”林白直勾勾的看着無名，無名一震，仿若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林白又說：“山洞裡的那位也是啊，你們都很好，沒想賣了我，沒想掌控我，也沒玩弄我，還照顧我，提點我。”

“……”無名摸了摸鼻子，一臉的不自在：“我……我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人類社會肯定也有很多好人。”

那小人魚說着，眼睛晶瑩剔透的，就像上好的寶石，藏着這世間最美好的純粹。

無名心頭微軟：“算了，随你吧。”

林白仿若完全下定了決心，直起了腰說：“我去和他說一聲。”

他示意山洞，就要往裡鑽，無名拉住了他：“行了，他知道了。”

“？”

無名解釋說：“他耳朵靈着呢，山洞口的動靜怎會聽不到，走了，去給你弄吃的。”

他将他拉到自己懷裡，抱着他到達了樹洞。

樹洞裡鋪滿了無名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羽毛一樣的東西，很柔軟，很暖和。

他縮在樹洞裡，無名在外生火，旁邊有海草和雪鯉。

他有些驚奇：“你也會烤魚？”

無名瞧了他一眼：“當然會，這有什麼難的。”

看着無名烤魚，林白想起剛才無名的叮囑，想了想，開口說：“其實我知道你關心我。”

“？”無名回頭看他。

林白說：“你别擔心，我之前聽那些人魚族和人族說了，我是巫者，說我能蠱惑，還能預知，我要是隐瞞身份順利，去人族學會了他們的武器，賺夠了錢也買台機械巨物下來，加上我自己的能力，誰都奈何我不得。”

“呵~”無名眼裡全是笑意：“原來小人魚你還這麼有野心呢？”

林白說：“我總得有自保的能力呀。”

無名贊同，末了，想起什麼似的，看向林白問：“你說你能幹什麼？蠱惑？預知？”

林白點頭：“能的，都試過了。”

無名目光複雜的看着林白：“就……僅僅這樣？”

“不然呢？”林白有些沒懂。

無名歎息，低頭低喃了一句，林白沒有聽見，就見他起身來到林白的面前看着他說：“你的力量可不單單如此。”

“？”

面對一臉啥都不知道的林白，無名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他彈了彈那小人魚豎起的呆毛說：“這樣，你每天唱歌給我聽，我就教你如何？”

“教我……什麼？”林白不解。

無名想了想說：“教所有我會的。”

林白搖頭，眼裡有點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