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默不作聲,表面毫不畏懼的盯着飒森,實際上内心已經有些慌了。
無名呢。
這麼多武器他的能量絲扛不住的呀。
諾斯也驚,這麼多炸下來,不單是林白,他們在附近的人魚族也必定受波及,還有在海島上被挂在樹上的自己的父母。
諾斯搖頭,大喊:“飒森大人,請三思!”
但聲音完全傳不過去,玲撒見狀,忙拉着諾斯說:“諾斯,我們先走,得遠離。”
“不。”諾斯搖頭,看向林白,張口想喊,卻怎麼都喊不出口。
那條雙性人魚站在那如此毫不畏懼和決絕,就像沒什麼能動搖得了他。
飒森指節微動,盯着那雙性人魚毫不軟化的眉目,沉痛的閉起了眼:“小人魚,莫要怪我了。”
指節下彎,攻擊的指令已下,突然,一道聲音橫插了進來。
“誰想攻擊這裡?”
那人的聲音很清冷,就像淬了仙氣,空靈而遙遠。
衆人随着聲音尋去,隻看見海蛇頭上站在一人,那人随着海蛇遊走而來,帶着一個黃金的面具。
面具将他的面容遮的幹幹淨淨,他身穿白色西服,長發僅用一根紅繩系住,雙手負後,僅僅隻是簡單的站着,就自成貴氣,一派威嚴。
他望了望周圍成千上萬的武器,來到了飒森的面前:“是你想炸了這裡?”
飒森警惕看着來人,神情嚴肅,這人是?
飒森眼睛餘光瞧向陳博凡,詢問陳博凡。
在這島上了除了林白,就剩下那位被諾斯撞見,被他猜測身份不簡單的人。
此人,陳博凡之前與他打個照面,甚至交流過。
陳博凡說過,此人非常難以對付,但對其他并未細說,隻說,到了島上自然知道……
陳博凡詫異了好一會,仔細打量他面上的面具。
黃金的面具,上面雕刻的龍鳥蛇龜,這面具特殊的讓人一眼難忘,也讓人心驚。
陳博凡心頭猛跳,總覺得一輩子的緊張都貢獻給了今天。
這無名怎麼扮起了這位!
這位哪裡是他人能扮演!
陳博凡接收到飒森的目光,本想順着事态發展,講明眼前人身份,但現在卻什麼都不敢說了,這面具下的人物哪裡是他們能沾惹的。
陳博凡沒說話,飒森自己卻瞧着那黃金面具失了神。
首都星有很多能人,也有很多有權勢的人,其中有一位最為特殊。
那人嚴格來說,無職位,沒權勢,也并不富有,隻是一個星際民衆。
但是,他卻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是帝将的座上賓,帝将對他俯首稱臣,就連至高無上的帝君也對他以禮相待。
他很神秘,沒人知道他的來曆,但就帝将和帝君對他的态度來說,得罪他相當于得罪了擁有星際最強大軍隊的帝将和最為權勢的帝君。
這人的面容也沒人知道,每次出現都會戴了一個黃金面具,名叫穹冽。
這麼說來,人魚族的少主和少主夫人之前能撞見這人的樣貌,倒是積了大德了。
隻是,飒森總覺得哪不對勁。
可那個黃金面具很特殊,特殊到别人看一眼就能将之記住,飒森曾有幸見過一回,眼前這人所戴的黃金面具确實和那人的一樣。
飒森有些恍惚,不敢置信。
那位大人怎麼會來H星,又怎麼會跟雙性人魚扯上關系。
他明明一直待在首都星的,而且,他很低調,除了一些宴會,會被帝将帶上,其他時候都是不見蹤影的。
他們這些星球的王能認識他,也是因為帝将邀請的宴席,那一次是向衆人介紹他。
宴席過後,帝将特意發下來了文件。
叮囑若見之當以最高禮待……
“怎麼?聾了嗎?”那人手微擡,五指張開的手,看起來有些好看,但單單一個手掌朝他伸來,飒森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朝他襲來,他的面前仿若出現的不是手掌,而是泰山壓頂的泰山。
他額前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在太陽穴彙聚成為小溪,劃過面頰,滴落在地,渾身就似受到了強大的精神壓力,四肢都在驚抖,膝蓋更是顫顫巍巍的抖動,最後‘咚’的好大一聲響,承受不住般單膝跪在了來人身前。
偏生,來人周身氣度從容冷靜,就好似被人跪習慣了一樣,沒有半分不适。
飒森驚,想站起來,渾身發軟的卻起來不來一點。
他恍然想起,那份蓋着首都星最尊貴印戳的文件。
對此人的描述。
見之過目不忘,見之必會臣服……
這就是帝将唯命是從,帝君尊敬的人嗎!
飒森咬牙。
衆人大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飒森就直接跪在了來人的面前。
作為王的飒森都跪了,衆人都偃旗息鼓了起來,島上的人魚族衆更是跟着臣服,就連陳博凡呆愣了一會,回神,也跟着跪在了來人的身前。
林白微訝,其他人是自發跪的,但飒森……
他沒有看見能量絲,卻發現飒森如同被壓制住了,跪在了無名的面前。
眼前的無名不像是無名。
林白總覺得眼前人的身影和山洞裡的那人重合了。
難道是他……他從山洞裡出來了?
林白訝異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