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坐了起來,剛坐起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低頭一看,不知道飒森用了什麼法子,他竟然恢複了魚尾的樣子,還有頭發,也變回了白色。
衣服的上衣還是他之前穿的,他松了口氣,裡面藏了他買的許多武器。
他朝飒森擺出了戒備的姿态。
飒森見狀笑了,陰冷的笑帶着一絲完成心願的得意,又帶了一絲戲谑的嘲弄:“你又能如何呢?小人魚。”
飒森打了一個響指,林白就感覺自己雙臂被拉開,吊了起來,魚尾拖曳在了地上,他瞪着飒森,飒森伸手撩開了他垂下的頭發,指節掃過他的側臉,輕柔的撫摸讓林白汗毛都豎起了,林白張口想要咬掉那隻手。
那人的手卻移到了下颚,用力捏住了林白的下巴,迫使他揚起:“别惹火我,小人魚,我可不想用對待其他人魚的法子對待你,畢竟……”
他沒說下去,但語氣陰森的宛如地獄的差使,林白直覺知道後面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他抿緊了唇,那人的拇指輕擦過他的唇,林白忍了忍,沒忍住,張嘴一咬,将他的拇指死死的咬在嘴裡。
飒森這次沒躲,隻是目光陰冷,面色陰沉的吓人。
林白不甘示弱的跟他對視,加大的嘴裡的力度,他在海底,咬也是他的捕獵手段之一。
他的咬合力非常驚人,比一般人魚要強不少。
再給他點時間,他能咬斷飒森的拇指。
飒森指節用力,捏住了他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抽出了自己的拇指。
聲音陰沉:“你真是學不乖。”
說完,林白就感覺自己在騰空,再然後他被甩到了一個魚缸裡,魚缸很小,四處封閉,再裡邊他幾乎不能動彈,他艱難的轉動着身軀,拍打着玻璃壁,飒森就在外邊靜靜的看着他,沒有半點要放他出來的意思。
那人站在魚缸前,隔着玻璃看他,将手覆蓋在了林白拍打玻璃的手處,他們仿若隔着玻璃相觸相碰,林白嫌棄的撒開了手。
飒森皺眉,面色陰沉,指節蜷曲:“你最好快點适應,今後,我的世界裡隻會有我。”
說着,他頓了頓,湊近了魚缸看着林白說:“别指望有人來救你,陳博凡他隻是個商人,他救不了你,至于那位……”
他低頭笑了兩聲,扭曲的笑就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讓人聽得不寒而栗。
“他不過是一個流浪獵人,靠着些許的本領在邊緣星球獵殺異物,當雇傭兵賺取錢财讨活的人,單打獨鬥我或許不是他對手,但我背後可是整個塔納星,我看他怎麼救你?”
“他不來,我也會去找他,他已經成為塔納星的通緝人了,他敢如此戲弄我,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
“還有……他假冒身份的事已經上報首都星了,很快首都星也會發出通緝……首都星的通緝遍布各個星球,到時候他會毫無容身之處。”
林白聞言,安靜了下來。
飒森見狀,‘啧’了一聲,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你果然很在意他。”
他指腹用力,而後下滑,受傷的拇指淌着血,在玻璃上劃出了一道痕迹,他轉身:“我去殺了他。”
他說的認真又偏執,林白張口想說什麼,那人已經往外走了。
那模樣就像要立馬去找無名幹架。
林白咬牙,不能待在這裡。
他四處瞧了瞧,見沒人,又擡眼看了眼上方,果然無數的監控……
他伸手,藏在衣服裡的小型武器發出抖動,而後,所有監控就幹擾,他快速的使用小型武器發出的激光,切破了魚缸,從裡面跌落了下來。
水灑了一地,他攤在布滿水漬的地上,剛要起身,突然看到什麼似的,呆愣在了原地。
無名走進這屋裡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林白。
一身濕漉漉的倒在地上,地面上全是水,還有碎掉的玻璃渣子,碩大漂亮的魚尾散了一地,美的驚心動魄。
但極為的狼狽。
無名上前:“才一會不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不是藏了很多武器,又有那份能量相助麼。
他清理着那些玻璃碎渣,生怕這些小東西刮傷了那人的肌膚和魚尾。
那人卻沒理他,整副身心都被前方吸引了一樣。
無名蹙眉,擡眼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睜大了一瞬。
那是一張畫,陳舊的畫紙昭顯它的年齡,它被層層疊疊保護在前方,上面畫着一條人魚,那人魚趴在石頭上睡的香甜,因為時間久遠,那人魚的面貌已經模糊,但他一頭銀發披腰,散開的魚尾鋪在地面層層疊疊,猶如紗幔。
石頭旁邊是一株桃樹,桃樹盛開了一樹的桃花,有些花瓣撒了一地,有些灑在了人魚的身上,魚尾上,發絲上,他就這樣恬靜的睡着,如同天地間最美好的生靈。
無名瞧了一眼畫,又瞧了一眼林白,眉頭微皺。
沉吟了片刻,他擡手,揉了揉他的發絲:“回神了。”
林白抿唇,無名說:“先前進來就聽了很多沒什麼意思的話,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那飒森拿你當了這條人魚的替身,你們……真的挺像。”他說。
林白搖頭:“不對,無名,這就是我。”
無名微頓,林白撐着魚尾上前,想要觸碰那畫,無名見狀,忙伸手除了那些防護,才沒有讓那些激光傷害到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