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瑞穗,音駒高校高一生,目前陷入了人生的一大難題。
她好像,覺醒了什麼奇怪的超能力。
吃早餐的時候,從母親的頭頂看到了一顆紅色的愛心,旁邊附着一個數值:【97】
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天海瑞穗擦了擦眼睛,又掐了好幾下胳膊。
疼的。特别疼。
不是在做夢的話,那就是她腦袋出問題了?
創傷後應激障礙?
可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做了一晚上噩夢……這算什麼創傷啊!
天海瑞穗雖然小時候愛上蹿下跳,但她身體素質好,很少生病。要她突然接受自己腦袋出問題了,還是一種聞所未聞的特殊病症——這種事情不要啊!
見她抿着唇,表情悲壯得仿佛即将赴死一樣,母親天海築紫奇怪地詢問:“怎麼了?一臉難過的。”
“不,沒什麼。”本着先不給母親添麻煩的想法,天海瑞穗搖搖頭,悲痛道,“隻是以後可能吃不到最愛的零食了。”
你的最愛那麼多,到底在說哪一個?
天海築紫忍着沒問,隻是說:“那還真是天大的悲哀呢。”
“是啊。”天海瑞穗點點頭。
沒關系的,說不定過一會兒就自己好了呢,人類可是很頑強的!
出門前,天海瑞穗還在心裡這麼寬慰自己。
然而出了門後,她就傻眼了。
全世界都是灰的藍的,偶爾夾着一兩個綠色的。
救、救命啊!
慌神過後,她努力平複着心情,從這些顔色中找到了一點規律。
比如說,灰色旁邊的數字在10以内的這部分人,她也都不認識。
藍色則是在10-30之間,大部分人她都認識,但并不熟,也沒有講過幾句話。
而這些頭頂綠色,旁邊數字在30以上50以下的人,她恰好都認識,經常見面,見面也一定會打招呼,不過聊天并不多。
這個設定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天海瑞穗坐上電車,和往常一樣沒有座位,她一隻手握住把手,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發呆。
如果不看着窗外的話,她就要被滿車的愛心淹沒了!
這是天海瑞穗人生中最希望自己能被柯南附體的一天。
好想像他那樣一臉自信地說出“真相隻有一個”,然後搞清楚一切。
電車行駛間離學校越來越近,她眼中逐漸出現了新的顔色。
明亮的黃,分數是65。
下了電車後,對方立馬就蹭了過來:“今天好晚啊。”
按照天海瑞穗平時出門的時間,并不會遇見她。
“睡過頭了嗎?”她問。
不,隻是因為太震驚所以早餐花了兩倍時間。
天海瑞穗心裡的小人抹去眼角挂着的淚。
學校裡有不少頭頂黃色的人,天海瑞穗打了一路招呼,終于來到教室裡,機械地放下雙肩包,雙手自動掏出這節課要用的書本,然後盯着雙葉優頭頂發呆。
她目光炯炯,盯得雙葉優渾身難受,她縮縮肩膀,下意識摸了下發頂。
頭發觸感軟軟的,并沒有秃頭。
那幹嘛這麼看她?感覺頭頂涼飕飕的。
雙葉優向小泉花音投去求救的目光。
見狀,小泉花音走過來,坐在雙葉優特地分出一半的椅子上,擡手摸摸天海瑞穗的額頭。
“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務室休息一會兒,老師那邊我去說。”
好溫暖的一句話,和她頭頂的顔色一樣溫暖。
天海瑞穗握住她的手腕牽到桌上,一臉高深莫測:“真相隻有一個。”
破案了。
她昨晚估計熬夜看漫畫了。
兩人放下心來。
天海瑞穗也放下一半的心。
咳咳,現在是名偵探瑞穗的頻道。
根據她的推理,今天的異狀有兩個解釋。
一——她擁有了能夠看見别人好感度的能力。就像Otome Game一樣,好感度被分為幾個階層,有不同的顔色區分。
她目前看到最高的是母親,有97,是唯一一個紅色愛心,下面就是雙葉優的粉色和小泉花音的橙色,數字分别是83和79。
第二個解釋,她腦子還是出了問題,這其實是她對别人的好感度,這些愛心和數字根本就不存在,隻是她内心世界的投映。
至于怎麼區分,其實也很簡單。
天海瑞穗喝着雙葉優給的白桃味淡牛奶,把小泉花音給的綠茶放進桌框裡,打算午休的時候喝。
半瓶牛奶喝完,她要等的人也到了。
可能是覺得熱,孤爪研磨隻穿着黑色的毛衣馬甲,外套搭在臂彎上,眼下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讓人疑心他究竟睡得多晚。
天海瑞穗看向他的頭頂。
黃色的,很閃。旁邊标着56。
這下是真的“真相隻有一個”了。
如果是她的好感度,那現在孤爪研磨頭頂就該是橙色了。
天海瑞穗徹底放下心來。
看樣子,她腦袋沒出問題。
不僅沒出問題,甚至還有了超能力。
換給任何一個處于中二期的高中生,或許這都是個雞肋的能力。
不是魔法少女,沒法拯救世界,也沒有讓她變強或者變聰明。
但對于天海瑞穗來講,這絕對是最好的超能力之一。
因為她正處于戀愛困難階段。
困難到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詛咒了。
最開始發現不對勁是在半年前,她還在帝光中學讀國中,向第二個一見鐘情的對象赤司征十郎表白。
雖說他們不在一個班,但天海瑞穗是很擅長社交的人,參加起活動來更是積極,實際上兩人相處的機會還挺多。
按理說她的表白應該是可以成功的——明明赤司也表現出了對她的好感。
但事實就是,她被拒絕了。
并且是那種很官方的,甚至有些過分體面的拒絕。
這種體面對她來講是殘忍的。
就好像在冬天,她每天都外出撿幹樹枝,好不容易攢了一年,用它們點燃了一把篝火。這篝火太小了,她每天除了要加新的樹枝進去,還要擋着風免得被吹滅。
但赤司征十郎給她潑了盆冷水。
他客氣得好像他們根本就不熟悉,隻是見過幾次面知道名字的關系。
那天被拒絕的慘痛記憶實在令人不愉快,天海瑞穗認定了她是遇見了傳說中的愛情魔咒。
假如這不是,那赤司征十郎為什麼要拒絕她?
不過現在時間過去了小半年,天海瑞穗也早就已經放下這段感情了。
她畢竟不是第一次表白被拒,多多少少都可以說是擅長面對這種失落的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