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猜測,不過是因為沒有證據,不敢肯定。有這麼一個可能,和發現事實如此,那又是不一樣的感受。這不僅是魏錦羽騙她,更是從一開始就是魏錦羽的謀劃,處處把她誘到這個圈套中。
而鸾鸠,還念着什麼救命之恩,血脈相連,姐妹情深。
當初她和輕晚從雪峰谷逃出來,在離銘都沒多少裡地的小鎮上碰到了黑店。不僅盤纏全被吃了,她倆也被綁了,賣進了這怡香樓。
她和輕晚,在這怡香樓受盡了虐待與折磨,哪怕奄奄一息了,老鸨也要給他們下東西,扔床上叫人破瓜。好在魏錦羽及時出現,救她和輕晚于水火并與她說明她是魏家遺落的女兒是自己的親姐妹,不僅給她們醫治,還給與她倆無微不至的照顧,說要帶她回府見親人一家團圓。
如今想來,鸾鸠覺得自己,呵!顯然是個傻子!
“太子妃?太子妃?”
見鸾鸠久久沒有反應,老鸨小心翼翼地喚了兩聲?
“嗯?”
鸾鸠回過神來,對上老·鸨堆笑的臉,斂起神情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好。你說呢?”
老·鸨神情一僵,隻是一刹那,立馬又恢複了滿臉的笑容
“是是是,太子妃說的是。”
“對了,送她倆來的那幾個人可還安分!”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些個人,是您身邊的嬷嬷聯系的,我隻是負責收人,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罷了。”
桂嬷嬷……呵,說到桂嬷嬷,鸾鸠又想起剛到東宮時,那碗燕窩粥中的毒。按照魏錦羽的意思,當還需要她做事,不會那麼早就要毒死她的。如此,那桂嬷嬷便不是從的魏錦羽的心思,那她又是為何要殺自己?
“知道了。”
鸾鸠輕輕點頭,從袖中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推向老鸨的方向
“知道該怎麼辦吧?”
看見那銀票,老鸨的眼睛突然放光,一張臉笑開了來。她伸出手,将那銀票寶貝地捧在懷裡
“知道的,知道的。我的嘴巴那可都是用針密密封過的,您呐且放心着。出了這道門兒啊,我可從來沒有見過您!”
喝完一杯茶,鸾鸠離開了怡香樓。走出與短距離後,她駐足回望着那處對于她來說曾經的噩夢之地。目光深深沉沉,心一下子就凝重了。
申時已過,寺廟内桂嬷嬷瞧着這天色,都快到了用膳的時候了,還不見鸾鸠回來。想起那日魏錦羽離開東宮時,與她說的,必須得等到她和太子殿下同房之後,方才能動她。在廖靖邺沒有和她同房前,還需要鸾鸠替她回東宮,叫她把鸾鸠看緊了。但是鸾鸠說寺廟之後就離開,她會不會趁着這個時候,就走了?
桂嬷嬷越想越不對勁。便起身往藏經閣走去。到了藏經閣門口,卻被在門口的輕晚攔住。
“嬷嬷,您做什麼?”
“我瞧着天色已晚,是時候來請太子妃回房用膳了。”
桂嬷嬷說着,便是繞開輕晚,朝前走去。輕晚心下一驚,連忙跑上前,張開雙臂,攔住
“你不能進去!太子妃在裡頭抄經,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的!若是餓了,太子妃會叫人傳膳的!”
輕晚望着桂嬷嬷,努力控制自己的聲線保持冷靜。其實那胸膛的一顆心,已經狂跳如雷。
這情不自禁拔高的語調,更是叫桂嬷嬷起疑。
不會真的走了吧!要是假借着進藏書閣,然後偷偷離開,算算時辰,應該都能離開銘都多遠了!
桂嬷嬷心下一驚,厲聲呵斥
“你給我讓開!”
“桂嬷嬷!太子妃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輕晚擔心桂嬷嬷真闖進去,叫她發現鸾鸠離開寺廟下山去的事,以至于竟然也厲聲呵斥了回去。
見狀,桂嬷嬷更是笃定心中的猜想。這要是鸾鸠跑了,不僅對魏錦羽沒法交代,對自己也是個隐患。她一把推開輕晚,便疾步往裡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