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桂嬷嬷一聽,立馬反駁,指責
“你怎麼可以要太子殿下過來!再怎麼樣,都應該是你過去才對啊!”
鸾鸠無語,她倒是忘記了,在這個宮裡,位分等級熏陶出來的奴性究竟有多深。她望着桂嬷嬷那皺巴巴的一張臉,和那快瞪出來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哎~~行,那我一會兒自己過去。”
于是用了早膳後,在桂嬷嬷的督促下,硬是讓她盛裝打扮完才讓她出了明月閣的門。就是那衣裳的熏香,都熏染了三次。在集閱閣外等了片刻,宮人禀告之後便領她進去了。
“你怎麼來了?”
廖靖邺放下手中的書冊,起身朝她走來。鸾鸠讓輕晚将那桂嬷嬷準備的湯盅交給集閱閣的宮人,也沒有多廢話,直奔主題
“皇上不是讓我查雲良媛小産的事嗎?我本就一頭霧水的,既然你當初覺得是我做的,就來問問你具體情況。”
說到這,想起當初廖靖邺覺得是她做的然後在東宮門前下令杖責時,鸾鸠那張倔強的小臉。他握拳在唇邊低低咳嗽一聲
“你可還在怪我?”
“我是問你正事,跟怪你有何幹系?”
說完之後,對上男人的眼睛,才恍然想起他說的可能是杖責之事。
“沒什麼怪不怪的,你當初不也是誤會了麼?誰能夠保證,不被人誤導,就永遠正确。嗯……當我命不該絕,你就算再杖責我一頓也拿我沒法子。”
“倒是沒見過你這般寬慰人的。”
男人聽到這玩笑話,忍俊不禁
“就别說這些了,講講雲良媛的事吧。”
“還需如何講,你送過去一份安胎湯藥,她喝了之後,便出事了。”
聞言,鸾鸠一臉懵
“就因為這樣?”
“就這樣?”
“這不是明顯的陷害嗎?誰會那麼傻把藥下在自己送過去的湯藥裡啊!我說廖靖邺,你平日裡看着挺聰明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竟是個傻的?”
這都相信?鸾鸠不禁懷疑,廖靖邺怕不是什麼誤會
“你莫不是之前與我不對付,所以就故意借此機會對付我的吧?”
鸾鸠說完,一抹異常在男人眼神下一閃而逝。太快,快到鸾鸠根本沒有發現。
“你先前便是如此。本宮有個奉儀,曾因養的貓兒抓傷了你的手,當晚你便賜了一碗湯藥,她服下後,當場暴斃。”
廖靖邺抖了抖衣袍,語氣淡然,仿若那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若不是她不過是廖靖安送過來的一個當眼睛的舞姬,剛好被你給抹掉了。你以為當真是本宮忌憚丞相府,所以那事兒才會這樣過去的?”
鸾鸠如何也想不到,魏錦羽從前做事是這般的明目張膽,甚至說飛揚跋扈都不為過!她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想了想,鸾鸠覺得,在這件事上,來問廖靖邺,貌似确實是一個尤其不明智的決定,于是,她選擇了閉嘴。
廖靖邺說完,半晌見她沒有反應,以為她是因為他的話所以心中不快了。
“罷了,都過去的事了,就不提了。”
廖靖邺拉過鸾鸠,将宮人送上的湯婆子塞進她的懷裡。鸾鸠手中捧着湯婆子,暖意暖着掌心
“廖靖邺,問你一個問題。”
“嗯?”
“就你之前對我的态度可以是十分的……怎麼現在就突然轉變了态度,甚至還有些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