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鸾鸠看着廖靖邺手中的杯子,思索了好一會兒
“這個杯子,我剛才用過了。”
廖靖邺松了一口氣,笑道
“都說夫妻一體,共用一個杯子也沒什麼。何況,這是在私底下你的寝殿裡。”
說着,廖靖邺又重新端起了茶杯。
“别!”
鸾鸠連忙伸手,按下了那茶杯,雙手緊緊地按住男人的手。對上男人疑惑的眼睛,她又不能說,這被子裡有毒……她垂眸,抿了抿唇
“那個……我也渴了。”
聞言,廖靖邺才松開了那個茶杯,失笑
“早說啊。我還以為怎麼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這茶裡下毒了呢。”
鸾鸠心下突地一咯噔。剛遞到唇邊喝了一口的茶水險些沒把自己給嗆住。她要怎麼說?說廖靖邺點兒背,還是說他跟毒有緣?回回都從她手裡搶有毒的東西進……鸾鸠扯了扯唇,笑了笑,沒有接話。
當天,廖靖邺在明珠閣陪着她用了早膳,然後拉着她出去逛了一下禦花園,回來的時候,先前廖靖安送來的臘梅還有些開着。他走之前,還給鸾鸠折了幾支下來
“你從前不是愛插花嗎?近日沒有什麼事,你下午可以插花打發打發時候。”
直到送走了廖靖邺,鸾鸠繃着的那根弦才松了下來。連忙把輕晚叫到跟前,問清楚了昨晚她到底說了些什麼話。
“你出宮一趟,找到魏錦羽同她說,我暫時要待在宮中,先不換回來了。”
鸾鸠握着手中的湯婆子,從左手換到右手捧着,又從右手換回左手。
“待在宮裡?你想做什麼?莫不是愛上太子了?”
桂嬷嬷下意識地臉色一抖,沉聲。對上鸾鸠幽幽涼涼的視線,才縮了縮脖子。然後又低聲問
“那我要怎麼同姑娘說?”
“怎麼說你自己想辦法。”
鸾鸠的手指,輕輕地在那湯婆子上畫着圈圈
“我想要的結果是,她毫不懷疑,且心甘情願地請我,求我繼續替她留在宮中。至于怎麼說,過程如何,這是你的事。”
桂嬷嬷望着鸾鸠的那神态,心頭一凜。終究先前,她和她家姑娘都太大意,小瞧了這丫頭了。沒想到,這丫頭,竟是藏得這般深。
“現在覺着走了眼,已經晚了。”
頭頂響起鸾鸠冷冷的嗓音,桂嬷嬷心下一抖,擡眸對上她的眼眸,見她開口
“最好,你把那些個心思都藏起來。不然叫我看到了,我會心情不好的。我若是心情不好,你懂的。”
“是是是!”
桂嬷嬷連忙弓腰點頭。元月十五元宵佳節。這一日,雲漣漪從别苑回了東宮。鸾鸠放下茶盞,起身
“走,去拂雲閣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