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大理寺卿。”
說起這件事來,秦良媛也是覺着疑惑,怎麼的,大理寺卿就突然跟廖靖安擡上了?
“倒不是八皇子犯了錯,說是啊,八皇子不是去年年前奉旨巡查明都附近的州城嗎?結果啊,好像是随行的某個官員,被人行賄。”
“所以他是被牽連受罰?”
鸾鸠擡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可他瞧着,似乎也不是什麼招人嫌的人。”
要是比起讨人嫌,還是廖靖邺更勝一籌。這怎麼就得罪了大理寺卿了呢?
“那妾就不知了。這……妾也是今晨拖宮女打聽才曉得的。”秦良媛讪讪到。
頓了頓,擡眸看了鸾鸠一眼,又複而開口
“不過這樣也好,他總與殿下對着幹,如今遭了罰,也好叫他消停消停。”
聞言,鸾鸠一手握拳敲打在另一手的掌心
“對!”
她就一直覺着哪裡有點說不出什麼感覺。廖靖安這事……是廖靖邺做的?
八皇子府中廖靖安正發着犯愁
“肯定是廖靖邺做的,他就巴不得盼着弄死我。别人想不到法子,就鑽空子!沒想到我萬事一再小心,還是栽在了自己手上!”
廖靖安原本昨日才請了些大臣說是今日在府中給廖靖邺得都統職務慶祝的。誰知今日上朝就被參了一本!這下倒好,别說設宴了,就是出府都不行了!如此,他在朝臣面前,算是這臉面扔地上踩了好幾遍了!
“沒想到,他竟是這般不折手段,這麼點小事都能給他發揮,叫他給擺我一道兒!”
廖靖奕站在一旁,看着一向溫潤的廖靖安,難得也暴躁地跺腳。
“嗯不然,我去查一查?”
不知為何,廖靖奕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魏錦思的臉。那日……廖靖安沉吟片刻,擺了擺手
“我先差人跟母妃送個信去,問問母妃怎麼說,再做打算吧。”
廖靖奕颔首,便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若這一次當真是魏錦思的手筆,那可就有意思了。
原本的太子妃,如今卻處處針對太子、太子妃。竟然連八皇子也攪和了進來不放過。呵!廖靖奕心底低笑一聲,魏錦思,你究竟想做什麼?
而皇宮内,七公主小步跑進殿内
“父皇!父皇啊!”
南嘉夢一進大殿,就一改方才的傲慢高貴,腳往地上一跺,撅起了小嘴。
“父皇明鑒啊,皇弟這性子,您是知道的。打小就聽話乖巧,懂事得很。如何也是做不出這樣不知分寸的事來的。你不要被奸人蒙蔽了雙眼呀!”
“什麼是奸人?”
廖明耀瞪了南嘉夢一眼
“那些都是為銘國盡心竭力的大臣!不許說胡話!”
“我不管,他們這就是陷害!他們要是真為銘國殚精竭慮,又怎會誣陷一心為父皇分憂的皇弟呢?他們這明顯就是好壞不分!”
“行了,你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廖明耀向來都是對兒子嚴厲,對女兒皆是比較寬縱的。他招了招手
“過來。”
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坐這兒!”
等南嘉夢坐到他身旁,廖明耀才再度語重心長地開口
“父皇知道你心疼弟弟,但朝堂之事,你一個女兒家,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
南嘉夢繃着小臉。對上廖明耀微微沉下的眸色,縮了縮脖子,嘟嘴
“就算我不懂,那我也是知道的,反正皇弟他沒有做過的事。父皇你不能罰他!”
“他是沒做過。”
“呐,您看,父皇您都說他沒做過了,您如何還要罰他?”
南嘉夢睜大一雙眼睛望着廖明耀,那可憐兮兮得很。
“但随行官員中,卻是有人受賄收賄了不是?”
廖明耀親手接過下人奉上的茶,遞到南嘉夢手中,見南嘉夢又要說什麼,立馬擡手,示意讓他說完
“盡管他本身未錯,可這也算是禦下不嚴。為上者,不僅要以身作則,更是要治理好下屬。這才算得上本事。将來,他總要出任總要職務的,若是他隻是身正不知如何治理下屬,如何能夠堪得住大任?”
廖明耀格外耐心,語重心長。南嘉夢聽後,大抵明白了,廖明耀其實内心并未怪罪廖靖安。于是心底就松了一口氣。不過擡眸,卻是淚花打轉
“那父皇與皇弟說不就好了,幹嘛還要罰他?還罰那麼重?”
南嘉夢撇着嘴,委屈巴巴
“皇弟打小就勤奮,就愛戴父皇,各種努力就想得到父皇一點點的肯定和誇贊。上次去巡查,路上遇到土匪,身上受了好大的傷,也沒跟父皇說。哪怕後頭好些天都手腳不是很自在,可回來聽到父皇誇他一句做得好,就喜滋滋了大半個月。如今卻被父皇責備不說,還罰他禁足。他現在心裡一定難過死了。父皇啊……您就收回成命,别責罰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