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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火已經隐居山林多年,靠打獵以及種植蔬果為生,米面穿用就讓他的寶貝徒弟黃雨代勞,拿了獵來的野味以及偶爾挖來的珍貴草藥去集鎮換了錢買。
他這小徒弟,别看是個女娃,平日裡卻幫家裡幹着男人才會幹的體力活,但凡抽出空來,定會來他這裡和他學武義。
可話說回來,這丫頭已經數日沒來,不知家裡出了何事。偏巧他這裡的米面鹽巴等生活必需品也已見了底,沒有辦法,他隻得自己背了才獵來的幾隻野兔、山雞,外帶還有一隻幼鹿拿到集鎮去。
之前他不親自去,而是讓黃雨代勞,倒并非他懶,而是另有原因。算是保險起見吧,他覺得越少見人越好,雖然已經逃到了這裡,但保不齊萬裡有一,他會被不想看見的人認出來。所以他還是盡量少出門,少見人。
其實當初他和他這小徒弟結識便是有一年他在集鎮上賣野味,恰遇一個小混混調戲良家女子,他氣不過正要出手,就見黃雨徑直沖過去,狠狠推了那混混一把。當時她年紀尚小,力氣卻大,雖比那混混足足矮了一個頭,卻把那混混推的一個踉跄坐到地上。
混混罵罵咧咧起來就要揍她,黃雨卻不怕,撲過去和他撕扯,可她畢竟還小,又是姑娘,無論如何不是那混混的對手,眼瞅着就要吃虧,卻聽那混混“嗷”一聲慘叫,竟是黃雨張嘴咬住了他的手。
那混混推她不開,揮拳就朝她頭頂砸下。這一下真要砸中,說不得那小丫頭就得受重傷。千鈞一發之際何火果斷出手,三兩下制服了那混混。
被調戲的姑娘見狀對二人感恩戴德,黃雨卻像個小大人似的擺擺手讓她莫要客氣快快回家去。轉而對着何火一臉欽佩豔羨的表情,對他問東問西。問他這一拳怎麼使的,為何力量那般大。那一腳如何使力,為何那混混竟躲避不過。
見小姑娘亮閃閃的大眼睛透着興奮好奇欽羨的光,何火也覺心情開闊,覺得和這小姑娘甚是投緣,便問他要不要拜他為師學武義。如此二人便有了這數年不斷感情彌笃的師徒情緣。
何火背着野味趕早來到了集鎮。在一條多有小販叫賣的街巷找了個空位将野味一一擺放整齊。
一旁就是個賣雜面的攤子,一個老漢蹲在兩袋子雜面後面,一旁還支着一個笸籮,裡面裝了慢慢一笸籮紅豆,圓溜溜的甚是好看。
何火見狀心念一動,便主動和老漢攀談。問他願不願意拿雜面和自己的野味交換。他想的是,自己本就打算買些米面,如果能和老漢交換,就省的費勁再把野味賣出去換了錢再來買面,節省了力氣也節省了時間。
不過老漢聽聞卻一臉苦相地答道:“不是我老漢不想跟你換。實在是咱窮苦人,吃不起野味,我還等着把雜面賣出去換了錢,給家裡老婆子買藥吃咧。”
何火聞言也很無奈,心裡又莫名的難過,幹脆提起一隻山雞遞給老漢,讓他回去給老伴熬湯養身子。老漢吓得不敢要,何火告訴他不要錢,送給他的,老漢這才千恩萬謝地收了。低頭尋思半天,顫顫巍巍的給何火裝了兩小碗雜面遞過來,估計是覺着白收何火的野味不合适吧。
何火盯着那一小袋子面,再看老漢明明舍不得卻又覺得不得不給的表情,勾唇道:“不用。等我把野味賣出去,換了錢,來買你的雜面。”
正說話間,忽聽不遠處響起一陣極速雜沓的馬蹄聲,轉眼一頭高頭大馬已經出現在眼前,馬背上坐着一個年輕女子,約麼十四五歲年紀,大眼雙眼皮,頭上編了數根小辮子束在一起高紮在頭頂,顯得秀氣又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