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雨一聽有戲,忙去問那夥計具體情況。
原來是大約一個月前鋪子裡突然闖入一個長腿怪人,莫名其妙地闖進來,然後随意在架子上拿了一根他們剛鑄好不久的鐵棍子一溜煙跑了。那人人瘦腿長,來去匆匆,速度快到他們甚至都沒看清對方長相。
他這般一講,黃雨幾人心裡立時有了底。不用問,這所謂長腿怪人就是小順沒跑了。
“你們鑄造鐵棍所為何用?”黃雨問,這自也是楚酒幾人的心中所想。
“自然是應買家要求鑄造的。”那鬼精夥計答。
“買家是何人?你可認識?”黃雨又問。
鬼精夥計聞言眼珠動了動,眼帶打量地反問道:“你們又是何人?為何要打探買家底細?”
黃雨一咽,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鬼精夥計見狀往黃雨跟前湊了湊,他個子不高,短小精壯,黃雨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他卻重又湊上前刻意壓低聲音道:“想知道也行,可你總得要表示一下不是?”
黃雨立時厭惡地蹙眉,且不說她此時身無分文,便是有銀子,也不會平白交給像他這樣的人。
那鬼精夥計見她遲疑未動,似是猜出她囊中羞澀,不動聲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眼中現出猥瑣的光,用帶着蠱惑淫邪的語調對黃雨道:“沒銀子也沒關系,哥哥我從打第一眼見你就覺得我倆有緣,我……”說着他突然上手,用他那粗糙焦黑的手掌去抓黃雨的手。
事出突然,黃雨毫無防備,也就仗着她反應迅捷,才沒被對方得逞,但無意中鬼精夥計那肮髒不堪的手掌還是碰觸到了黃雨的手背,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抽在那鬼精夥計的臉上,夥計直接被她抽的歪倒在地上。
鬼精夥計捂着半邊臉,坐地不起疼得哇哇亂叫,頭一低從嘴裡吐出好幾顆帶血的牙齒來。
鋪子裡其他幾個夥計不明所以,隻看到黃雨打人,夥計倒地,見自己人受了欺負立時團團圍了上來。
楚酒将事情的前前後後看的明白,見狀身形一晃躍到人群中央黃雨的身側。他眉目冷厲,不用言語,光是氣場和眼神就已經威懾住在場衆人。
鬼精夥計見狀雖心有膽怵又加之心虛,卻仗着自己是受害者,還是硬着頭皮大聲嚷嚷着“欺負人了!”“你憑什麼打人!”雲雲,做足受害者想要拉同情讨說法被賠償的可憐姿态。鋪子大門開着,他這一嚷嚷,外加其他夥計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讨,很快吸引來過路人看熱鬧。
黃雨畢竟是個姑娘,那鬼精夥計的所作所為雖确實該打,可這事她自己心知肚明,其他人卻并沒有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真要解釋,好說不好聽,更何況此時她是男兒身,誰又能想到這鬼精夥計還有那種癖好,便是說了怕是也沒人信,所以此時此地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正不知所措之際,隻見楚酒俯身湊到那鬼精夥計近前,居高臨下睨着他。夥計不知他意欲何為,但被他氣勢所逼本能地後退。
“你,你想幹什麼?”他哆哆嗦嗦地問。
“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楚酒用命令的語氣一字一頓道。
鬼精夥計聞言回他一個“你有沒有搞錯?我現在被他打了,你不說要如何解決此事,反來讓我回答問題,他剛才有問我問題嗎?問什麼了?”的無語無辜複雜眼神。
就連黃雨乍一聽到楚酒的話都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反問自己:“我剛剛問問題了嗎?”哦,是了。剛剛自己問那夥計買家是何許人,他是否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