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溫柔僞善的面目:“嫣紅,你何必如此固執?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隻要你願意,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嫣紅緊咬着下唇,仿佛要将所有痛苦都默默吞咽,不讓一絲聲響洩露内心的掙紮與身體的苦楚,她知道柳思鴻的話不過是虛假的承諾,他的溫柔背後,依舊隐藏着無盡的束縛與淩虐。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緩緩說道:“柳思鴻,你給我的一切,如果需要這樣的代價……我甯可……一開始就不要……”
柳思鴻眉頭微蹙,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他感到心中的魔障又在蔓延,抄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冰水,向嫣紅身上潑去,撿起落在地上的鞭子,又狠狠地抽了幾鞭。
嫣紅的身子在冰水的沖擊下顫抖得更加劇烈,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然而,柳思鴻的鞭子如利刃般無情地劃破了她的緘默,每一鞭都精準無誤地在她心間镌刻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柳思鴻猩紅着眼睛,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仿佛被内心的黑暗所吞噬。嫣紅的反抗讓他感到憤怒和挫敗,他無法接受自己無法完全掌控她的心。他咆哮着,手中的鞭子更加用力地揮舞。
他的理智已經被憤怒所取代,他無法理解,嫣紅為何如此固執地拒絕他的“愛”。
嫣紅的身軀在鞭影中顫抖不已,然而,她的眸光卻閃爍着不屈與堅定,她希望……能從這場噩夢中解脫出來。她咬緊牙關,強忍着痛苦,心中默默祈禱着,希望沈墨能收到她求救的訊息,希望這樣的折磨能夠盡快結束。
抽打了一陣後,柳思鴻又拿起一旁的錐子,狠狠地往嫣紅身上紮去。錐子刺入肌膚的刹那,尖銳的痛楚讓嫣紅的身軀劇烈一顫,眼眶中積蓄已久的淚水,終于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而下。然而,她并沒有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隻是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
她知道,任何的哀求隻會讓柳思鴻更加得意,更加肆無忌憚。
嫣紅閉上雙眼,準備咬牙挺過這一切,卻感到柳思鴻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隻見柳思鴻的手停在半空中,錐子尖端的寒光在嫣紅蒼白的皮膚上閃爍,一個黑袍人出現在他的身後,點了他的穴道,令他不能動彈。
黑袍人渾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但在嫣紅心中便猶如神明一般,讓她幾乎已要麻木的内心又驚又喜。
夜郎君走到柳思鴻面前,解開嫣紅身上的束縛,緩緩将她抱起,輕輕放在一旁的軟榻之上。目睹嫣紅被黑袍人觸碰,柳思鴻瘋狂更甚,盡管身體受制,眼中卻噴射出憤怒與不甘的火焰,怒吼道:“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再碰她一根汗毛,我讓你不得好死!”
夜郎君恍若未聞,将手抵在嫣紅的背心之上,為她緩緩注入真氣,護住心脈,讓嫣紅的神識也略微清明了些。她緊緊抱住夜郎君,不肯松手,仿佛是揪住了期盼已久的救命稻草。夜郎君隻好将她抱在懷中,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嫣紅除了臉上與手上沒有傷痕,其他地方幾乎無一塊好皮,遍布鞭痕和針眼似的傷口。他取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絲帕,蘸取随身攜帶的藥液,開始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傷口。每一道傷痕都如利刃般在他心頭劃過,夜郎君的手微微震顫,然而動作依然輕柔細膩。
這樣的傷,這樣的虐待,他也曾受過,塵封已久的心中不禁起了一絲憐憫。柳思鴻在一旁更激烈地吼道:“你以為你對她好,就能把她搶走?她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是個賤人,隻有我,隻有我能對她好,隻有我能得到她!”
夜郎君繼續為嫣紅擦拭着傷口,口中冷冷地應道:“柳莊主,你若不想變成啞巴,就少說幾句吧,我夜郎君待人,可不像你這般‘心慈手軟’。”
柳思鴻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當然也聽說過夜郎君的名頭,此人神秘非常,武功極高,手段殘忍,這些年來在江湖上惡名遠播,近來又在京城中做了幾件大案,就算神捕司也絲毫奈何不了他,是個江湖上人人畏懼的魔頭。
柳思鴻既已被他制住,隻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那股怒意——他知道,此刻與夜郎君硬碰硬并非明智之舉,隻得話鋒一轉:“夜郎君,你深夜到我房中,想必是對我驚鴻山莊有所圖謀了。這個女人,是我的東西,除了她之外,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柳思鴻能給的,你任意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