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本建議軒轅飛虹用他屬下的女密探僞裝成犯人,來一出偷梁換柱的好戲。但軒轅飛虹認為,既然是誘餌,那自是越真越好,莫要弄巧成拙。
黑鸢還吊着一口氣,她嘴中塞着一塊散發着惡臭的破布,原本白皙的臉上沾滿了血污,手筋腳筋皆被挑斷,僅靠一口真氣強撐。
她的心中默默念着:“主人……你可千萬……不能糊塗。”
然而下一刻,她被血污所遮擋大半的眼前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夜郎君到了!
神捕司的所有人都動了起來,軒轅飛虹更是如一支快箭一般疾縱而出,攻向夜郎君,青衣男子緊随其後,很快三人便戰成一團。
夜郎君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兩人的圍攻中遊走,他出手淩厲而精準,每一招都旨在取敵要害。軒轅飛虹暗自心驚:“這夜郎君本是寂寂無名之輩,這幾年來在江湖上迅速崛起,武功竟比我們所知的還要高明得多!”
青衣人的武功也十分詭異,他不斷繞到夜郎君的側背,或抓或點,如靈蛇出洞,招招陰狠毒辣。
神捕司的側廳傳來一聲炸響,頓時燃起巨大的火勢,軒轅飛虹正與夜郎君作殊死鬥,更無暇向其他人發号施令,神捕司與天羅的密探們頓時有些慌亂。廣場上瞬間喧嚣四起,伴随着煙霧彈的接連爆炸,一片混亂。然而,一些老練的密探依舊堅守崗位,寸步不離地守在黑鸢周圍。
青鹄遠遠望見黑鸢的慘狀,怒目圓睜,心急如焚,瞬間已沖至其身前。他率領的幾十名精銳暗衛同時沖入煙幕之中,手起刀落,一陣血肉橫飛後,終是将神捕司密探暫時擊退!
“黑鸢!”青鹄喚了一聲,從袖中取出精鋼匕首,斬斷了鎖鍊。他将渾身是血的黑鸢抱在懷中,迅速在暗衛的拱衛下離去。
青鹄所率衆人的行動如此順利,便意味着夜郎君面臨的境況兇險萬分。
夜郎君的背上已經中了青衣人一爪,青衣人指掌之間從方才就一直散發着毒氣,顯然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毒掌功夫。軒轅飛虹雖然不願乘人之危,但此次是與天羅合作擒敵,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風,攻勢頓時更加淩厲。
夜郎君長嘯一聲,一招一式愈發狂野,每一擊都帶着雷霆萬鈞之勢,試圖盡快擺脫軒轅飛虹與青衣人的糾纏。然而,這兩人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配合默契,一攻一守,一時之間絕難突破。
神捕司的後堂又傳來幾聲炸響,正是已經營救成功的信号。見狀,夜郎君立時回身,縱起輕功,竟是要逃!
神捕司的幾名密探上前阻攔,夜郎君雙掌猛然推出,如狂風驟雨,将幾名密探震得口吐鮮血,踉跄而退。
“夜郎君,哪裡逃!”軒轅飛虹與青衣人緊追不舍,青衣人深知自己的“噬心蜈蚣手”已經練至第八重境界,夜郎君既被他的毒爪所傷,拖延越久,中毒越深,他絕不能放過眼下這個立功的好時機。
他袍袖輕輕一甩,幾枚毒錐猶如暗夜流星,疾速朝夜郎君飛掠而去。夜郎君側身避過,但身形也因這幾枚毒錐而緩了一緩。
軒轅飛虹已然趕上,一掌直取夜郎君背心要害。夜郎君身形急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緻命一擊,但衣袍已被軒轅飛虹淩厲的掌風劃破,露出一片肌膚,上面隐約有青紫之色蔓延,顯然是中毒已深。
他心中暗叫不妙,知道再拖延下去,自己必将命喪于此。于是,他猛地咬碎了藏在舌底的秘藥,頓時全身如被火燒,功力陡增,竟在軒轅飛虹和青衣人的夾擊之下,硬生生闖出了一條血路。
“想逃?沒那麼容易!”軒轅飛虹怒喝一聲,足尖點地,身形如雁,瞬間拉近了與夜郎君的距離。而青衣人也不甘示弱,雙手成爪,緊随其後。
夜郎君早已不再留手,秘藥帶來的力量讓他短時間内仿佛脫胎換骨,但秘藥不過是透支精血的下下之策。他若還是不能擺脫這兩人的追襲,恐怕還是隻能命喪于此!
軒轅飛虹見夜郎君的内力更加磅礴,也不計自身得失,全力出手。他心中明白,一旦放走夜郎君,此人他日必将卷土重來,成為難以估量的禍患。青衣人則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夜郎君此刻雖強,但已是強弩之末。
而他,還有最後的撒手锏未曾使用。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瓶,輕輕一晃,瓶内似有無數細小生物在蠕動,正是他精心培育的“噬心蜈蚣”。青衣人退開丈餘,将玉瓶猛然擲向夜郎君。
玉瓶在空中驟然炸裂,無數細小的黑蜈蚣猶如漫天黑雲,迅猛地向夜郎君撲去,這些蜈蚣無孔不入,毒性之烈,一旦觸及,生死便隻在須臾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