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這番聲淚俱下的控訴頓時點燃了藥王谷衆人的滔天怒火,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位向來溫潤如玉、與楚清荷“情投意合”的大師兄,而紛紛對魔頭夜郎君恨之入骨!
“夜郎君身為邪道巨擘,誰知竟是如此畜生不如!”
“我藥王谷誓與夜郎君不共戴天!還請谷主盡快下令,昭告江湖同道,合力誅殺魔頭!”
“可憐清荷師姐,被這魔頭所害,還落得清白不保……”
群情激憤,唯有皇甫瑤微微皺眉,沉聲對衆人道:“神捕司幾月前就聲稱已将夜郎君誅殺,莫非其中還有隐情?”
莫風掩面痛哭,顫聲道:“神捕司急于立威……難免有疏漏之時。那夜郎君狡猾異常,又擅長易容縮骨之術……恐怕就是用了這些邪門伎倆,逃過了神捕司追捕……才有機會潛入谷中,對清荷下此毒手!還請谷主……設法為清荷……主持公道!”
皇甫瑤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沉聲道:“清荷的仇不可不報,但此事關乎我藥王谷聲譽……還關乎清荷的清白,我們必須謹慎行事。我這就派人前往神捕司問訊,同時打探夜郎君的下落。”
夜郎君這才明白,為何楚清荷每次提及皇甫瑤時,語氣中都滿是敬意。這位藥王谷大谷主果真老成持重,盡管心中悲痛萬分,仍是并未被莫風的一面之詞所惑,略加思索便拿出了更為穩妥的應對之策。
莫風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陰鸷與狠厲,他自然知道皇甫瑤向來處事沉着,而他自己早就騎虎難下,必須将這場戲演到底。他必須再添一把柴,讓皇甫瑤的疑慮被衆人滔天的怒意徹底沖散!
“谷主!”莫風猛地跪在皇甫瑤身前,膝行幾步,撲倒在地,嘶聲大喊,“我知道您是為了藥王谷的聲譽才如此謹慎,可是那魔頭……那魔頭根本就不是人!他不僅玷污了清荷的清白,還……還當着我的面……極盡羞辱之能事!若是不盡快将他除去,恐怕他還會對其他女弟子下手!”
“清荷她……她衣衫不整……被那魔頭死死按在崖邊……”莫風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充滿了巨大的屈辱和恨意,“他撕破了清荷的衣服,不住污言穢語,清荷想要反抗……可那魔頭點了她穴道,施暴之後,還……還在她嘴裡……做了那事……”
“是我武功不濟……我想救清荷,但那魔頭武功太高,我……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清荷被他……被他……”莫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猛地用頭磕地,直到額頭見血。他這番繪聲繪色的描述,尤其是刻意強調的下流場面,讓藥王谷衆人更是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夜郎君碎屍萬段!
“清荷師姐……嗚嗚……夜郎君這個魔頭!畜生!”
“請谷主即刻下令,弟子定要将那魔頭碎屍萬段!”
“夜郎君不但玷污了清荷師姐……還令藥王谷蒙受奇恥大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莫風感受到周圍洶湧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仇恨,心中稍定。就算皇甫瑤心中還有餘力,群情激憤之下,也隻能順勢而為,拖延不得。
但莫風心知,這還不夠。他必須再下一劑猛藥,才能讓皇甫瑤徹底下定誅殺夜郎君的決心。
他猛地擡起頭,眼中是豁出一切的決絕,聲音帶着一種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的悲憤:“谷主!清荷的清白,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她是我此生摯愛,我卻隻能看着那魔頭……在他身上留下肮髒指痕,她身上滿是……滿是那魔頭的……這都是弟子親眼所見!難道……難道這還不夠嗎?”
莫風嘶吼着,仿佛要将心肝都嘔出來,起身對着藥王谷衆人高喊:“我與夜郎君不共戴天!無論谷主如何決斷,我莫風……定要誅殺此惡賊,為清荷報仇!在此之後,我便要……要去陪她,清荷獨身一人,她……她最怕冷……”
這番話如同在滾油裡又潑了一瓢冷水,瞬間将藥王谷衆人的憤怒和仇恨推上了頂點!
皇甫瑤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若一切真如莫風所說,夜郎君既然敢潛入藥王谷對身為二谷主的楚清荷下手,難保不會再對其他女弟子施暴。此事若不能妥善處理,藥王谷的聲譽必将一落千丈,甚至可能在江湖中擡不起頭來。
她沉重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冰冷的殺意:“清荷的仇,藥王谷必報!她的清白,藥王谷也會為她讨回!即刻起,藥王谷上下,與夜郎君不死不休!”
最後幾個字,如同冰珠砸落,帶着森然的殺意。
震天的怒吼頓時響徹藥王谷:“不死不休!誓殺此賊!”
無人注意到,隐藏在樹影裡的夜郎君,此刻也因為極度憤怒而渾身發顫。莫風那番污蔑楚清荷清白、極盡羞辱之能事的“控訴”,被他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