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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高攀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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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柔儀對範時鳴的态度與對張凜不同,并不忌諱提及,也不遮遮掩掩,坦然的說出來反而敞亮,别人也不作他想。

崔柔儀替俞葦兒慶幸得了這樣一位好郎婿,不住的誇道:“範家父子二人皆有功名,人人又都誇小範大人脾性極好,規矩正派,誠實有禮,令尊的眼光真是不錯。”

崔柔儀真心覺着以範時鳴那般人品,當屬良配,可是各人的經曆不同,想法自然也大相徑庭。

俞葦兒顯然不這麼覺着,聽了這話反而丢了冷靜,一貫溫柔平和的語氣都維持不住了,沖口而出道:

“可他也隻是個七品小官罷了,人也無甚長處,家世也平平,與我怎麼……”

俞葦兒一心為自己着急,幾乎把内心真話給說了出來:一個普通小官門第,與她怎麼相配!

更可恨的是,外人還大多都覺着這是樁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她爹的官階是與範老爺差不多,可是她和那個範家哥兒如何能放在一塊兒比?

俞葦兒自恃相貌不錯,又生了個聰明的頭腦和一張巧嘴,亦有意培養自己練成了一副讨喜的性子。

平日出來交際,她總是一衆姑娘裡最出彩的那個,各家夫人們無不誇她知進退、懂分寸,舉止合度,善解人意雲雲。

衆人簡直把她當成了淑女的典範,她自來亦是如此要求自己的。

她這樣卯着一股勁兒就是要嫁得高門的,到頭來卻讓她低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範家哥兒?

這怎麼可以!叫她如何甘心?

崔柔儀當然不知俞葦兒是怎麼一番曲折的想法,聽了她的話,胸腔一股無名怒火控制不住,噌的一下燒騰起來。

崔柔儀蓦的站起身來,一連串尖利的話兒猶如數箭齊發:

“誰人做官是一步登天的?就是翰林院出來的也得從六七品做起,俞姑娘可不要輕易看低了别人!”

“再者,小範大人怎麼說也是從千軍萬馬裡擠過了獨木橋,是正正經經金榜題名的,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變成一無是處了?令兄到了今日似乎連舉人也還沒掙上呢罷?”

“論起家世來,我就不多說了,隻問俞姑娘一句,你眼界這麼高,自己卻當不當得起?”崔柔儀目中戾氣橫生,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一下。

俞葦兒也破天荒的翻了臉,尖利道:“有本事你去!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當然不曉得痛了。”

她臉上臊得慌,卻還知道壓低聲音别被旁人聽了去,見左右無人在意這邊,才稍稍放心。

崔柔儀隻回以冷笑:“真當刀子割在身上時,這樣的人如何還能高攀得起。”

前世她崔柔儀何止是被刀子割了肉,簡直是被踩進了泥裡,也隻有那麼一個人還肯以禮待她。

在那副光景下,就算不論家世,光論人品,她也是高攀不起的。

杜盈沒想到崔柔儀反應這麼激烈,方才她着重提了張凜也沒見崔柔儀有何波瀾,這會兒卻像刺猬似的,誰碰就狠狠紮誰。

杜盈到底是捏着分寸的,且知道崔柔儀的氣性若真起來了也不是好惹的,怕真惹出禍來,那可就砸了自家的場子。

杜盈正暗暗着急,眼睛瞥到一旁路過的蘇家姑娘蘇笑如,想起了什麼似的強拉她過來,道:“你上次不是說也去了範家赴宴麼,想來也是與範家相熟的。”

杜盈搗了搗蘇笑如,眼神示意她快說些範家父子的好話,好平息崔柔儀的怒氣。

蘇笑如扭扭捏捏了半天,似是不太想承認,隻道:“範老爺和小範大人确實都是好人。”

這個“好人”一詞可太寬泛了,足見其敷衍。

崔柔儀認真看了看蘇笑如,雖與她不算太相熟,但平日裡也是打過照面的,不至于認不出,那天确實在範家的席上見過她。

蘇姑娘那一張姣好的鵝蛋臉面,彎彎的眉眼笑起來時,可比現在這幅忸怩的樣子好看多了。

照範夫人單獨拉着她的手熱絡說笑的樣子來看,他們蘇範兩家可不是泛泛之交。

那天她可是管範玉申老爺叫世叔的呢,今日就改口稱“範老爺”了。怎麼也不為世交之家說說話,反而急于撇清似的。

想來她爹是工部侍郎,蘇笑如心裡也未必瞧得上範家,生怕誇了他們家兩句,俞葦兒立刻就把這燙手的山芋給甩過來了。

崔柔儀心頭不喜,直言道:“範老爺和小範大人當然是好人,可誰在這裡假充好人就難說了。”

這話幾乎是直戳着蘇笑如的面皮說她虛僞,蘇笑如一口氣噎住,瞪着兩隻水杏眼,薄面含怒。

崔柔儀不待她回嘴,更不耐煩再啰嗦,幹脆拂袖離去。

她心裡怒氣未消,一心遠離人群,沿着抄手遊廊埋頭隻顧着往前走,忽而被誰叫停了腳步:“廊道多折,崔姑娘小心腳下。”

崔柔儀應聲一擡頭,自己的鼻尖正杵在廊柱前一寸處,險些就要撞上去。

崔柔儀連忙退回兩步,松了口氣,轉頭循着聲音的來處張望,卻見範時鳴正站在廊外花圃邊。

他孤身獨立,青衣如松,便是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裡,都自有一種東籬種菊的恬然雅緻。

崔柔儀不知他怎麼在這裡,更恐是自己氣悶間橫沖直撞的走錯了地方,便匆匆福了一禮,道聲謝就要回去。

範時鳴卻似有意在此等候,叫住了她,沒頭沒腦的肅色拱手緻謝,看得崔柔儀滿頭霧水,隻聽他怎麼說。

“崔姑娘實在不必為在下打抱不平,雖都是父母之命,也沒有強人所難的道理。平白争論起來,傷了崔姑娘的口舌之德,倒是在下的罪過了。”

範時鳴自來是這般好脾氣,剛才分明就是聽見了俞葦兒和蘇笑如是如何說他的,這會兒反倒不疾不徐的勸解起崔柔儀來了。

“你真是……哎!”崔柔儀簡直怒其不争,“她都那樣鹹嘴淡舌的貶低你了,你還替人家說好話!你是軟柿子嗎!”

“既然那人注定不是長久同行之人,那為她生氣就不值當了。”範時鳴心旌不飄不動,自有一套道理,半點不為此煩惱。

崔柔儀見他這樣淡然,也實在沒了脾氣,隻好認真道:“小範大人能這樣想就好,為了一樁八字沒一撇的事就妄自菲薄,那才是真不值當。”

“崔姑娘…說的是。”範時鳴遲疑了片刻,話到嘴邊又終究沒說出來。

其實他想問,崔姑娘和他之前不曾有過交集,更稱不上熟識,為何總是……

算了,範時鳴如是自勸,興許是崔姑娘看他有些投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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