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壯壯兩隻手舉起來,視線與自己平視:“你這是怎麼了?”
壯壯如今已經有半個胳膊長了。
它尾巴掃過池卿清的眼睛,一個用力跳了下去。
池卿清被狗毛迷住眼,揉了一會兒轉身就看見壯壯還在那抛狗洞。
她覺得驚奇:“嘿,這裡面難不成藏了什麼絕世狗骨頭不成。”
随着話落,壯壯從裡面咬出一個滿是泥的手帕。
它咬着手帕用力甩頭。
一瞬間,手帕裡的東西全都飛了出來。
池卿清瞬間收斂笑容:“我的祖宗哎。”
說着上前撿起飛出來的紙張。
她生怕是人家求前程的人埋的信。
大明有一個老百姓口口相傳的習俗,将前程願望寫在心中,用東西包好埋在天龍腳下便可實現。
天龍腳下的皇宮四處有人把手,是無法的。
但太子院牆邊是可以的。
畢竟太子與天龍之間隻差一步之遙。
池卿清收好信封,準備把它重新埋到土裡。
她從壯壯口中搶過手帕,卻驟然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
覺得不對,池卿清趕忙打開。
是一個扳指,皇家分發給幕僚的扳指。
一個身份與領域的象征。
這個扳指池卿清見過,當時江君熠給了池父一個。
所以...這是江君熠的幕僚埋下的...
池卿清有些不懂。
埋下信件隻能求前程,可跟着太子已經算是前途無量了。
她左顧右盼,瞧着無人便索性打開來看。
第一張全都是咬文嚼字,的什麼詞彙。
池卿清看不懂,便索性直接打開下一張。
第二張池卿清看了幾眼便直接變了臉色。
她思索了幾秒,抱起壯壯離開這個無人的巷子。
剛出去就撞上過來找她的春夏。
她沒有說話,直接把壯壯遞給春夏,轉身跑向太子府正門。
可還未進去她就被人攔住。
“姑娘所謂何事。”
池卿清強撐着端莊掩飾自己不平靜的内心:“我找你們殿下。”
“可有拜帖?”侍衛問。
池卿清搖了搖頭:“沒有。”
“那...”侍衛剛想說話,就被突然出現的醜塵打斷:“我家姑娘姓池。”
侍衛立刻反應過來,恭敬行禮道:“不好意思池姑娘,是屬下冒犯了。”
後他看向醜塵:“醜塵大人。”
池卿清擺了擺手,轉身對着醜塵道謝便直接跑了進去。
結果路到一半,她卻突然迷路了。
好多年沒來,漸漸忘記了原本的樣子。
池卿清無奈看向醜塵。
醜塵了然,帶着池卿清找到了江君熠的書房。
這次無人攔截,池卿清順利進入書房找到了江君熠。
她遞上方才的信封:“我剛才帶着壯壯散步,路上它突然跳下來,在太子府牆角扒拉出來的。”
“我大緻看了幾眼,上面記載着願意歸順你,大緻的一些,但是要求你幫她和離,帶上她的孩子。”
她有些猶豫:“這...是李夫人的信...”
江君熠看完點了點頭:“對,扳指也是我當時就直接給的。”
“當時她的才論不隻引來了我一人,還有我的皇兄皇弟,除外以外,他們也是紛紛遞上了自己的扳指。”
“隻是...”江君熠滿是疑惑:“這東西為何會埋藏在太子府旁邊?”
池卿清搖了搖頭。
“最底下這封是什麼啊?”說着江君熠打開被池卿清放在最底下的那個。
池卿清坐下,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不看不懂。”
江君熠看着裡面的東西,越看越疑惑:“等一下!!”
他慌忙站起身,大步走到自己桌前翻看那些卷宗奏折。
池卿清不明所以:“怎麼了?”
“這個是李夫人寫的治國策,我總覺着這裡面記載的東西我在哪見過。”江君熠道。
說着他翻找起來,最後在最底下的一版裡看到:“找到了!!”
江君熠打開,上面記載的和李夫人所寫的一樣。
隻是這上面更為精細一點,也思考到許多隻有實地調查才知道的内容。
池卿清湊過去瞧:“所以說,有人偷了李夫人的策論?”
江君熠點了點頭:“對,這裡面記載的策論大差不差,隻是提交給父皇的寫的更好一點。”
“但是這個策論确實是李夫人寫的,我與池大人之前與她一起談亂,這開頭是她當時口頭叙述的,而這個策論,則是前段時日才上交的。”
“提交策論的是誰?”池卿清問。
江君熠搖了搖頭,一點點展開策論。
策論很長,直接鋪滿了整個桌子。
二人順着視線朝最後面看去。
上面赫然寫着——徐正。
當今右丞相。
明全帝繼位後的第一個農門狀元。
被百姓擁戴誇耀的第一人。
二人心下大驚。
池卿清剛想說話就被打斷。
“殿下,門外有人找。”子塵在門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