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行駛正廳,到了地方江君熠才賞臉下來。
不過一個上茶的功夫,徐正便匆匆趕來。
他笑着對江君熠行禮:“不知殿下此行是做什麼啊?”
江君熠不正眼瞧他,輕抿茶水道:“要人。”
徐正愣住,随後自顧自直起身闆輕笑一聲:“殿下莫不是來錯地方了,我這一不是牢獄,二不是開封府。”
“當然更不可能是大理寺,畢竟您旁邊坐着的,便是大理寺卿之女啊。”徐正指了指池卿清。
“我們來找李元霜。”江君熠撇了他一眼。
徐正笑容僵住:“這是何人,我不曾聽過,也不知道。”
池卿清冷哼一聲把搜集到的證據一股腦扔給他。
反正自己準備了許多份。
池卿清一字一句道:“你接連參與了許多案件,你将那些人進行催眠,釋放他内心最大的惡。”
“商将軍幼女,劉福劉赢案件,孟錦丘林黃恺,以及最新的血染織染坊案件,哪個你都從中插手,緻力于讓案件變得更加混亂。”
“你惹得百姓民不聊生,日日擔驚受怕,迫害了許多家庭,弄得大明混亂不堪。”
見事情暴露,徐正便不再隐瞞,立刻變了眼神:“我隻是遞了刀,可沒有斬殺一人啊,就像你說的,我隻是使用催眠,激發他們心中的“惡”讓他們釋放天性而已。”
“且他們如何殺人與我無關,我可沒有動手,再說,這不和你們也有關系嗎?沒那個能力抓到我,你們要是早點抓到說不定死的人更少。”
“還有就是。”徐正轉身:“織染坊案件是他自己貪,趙少傅為人清廉,他憑借才學一路高升。”
“家中沒什麼錢,本家其他人就更窮了,甚至窮到殺人賺錢,他天性如此,被金錢蒙蔽雙眼,與我何幹?”
他語氣冠冕堂皇:“我手上沒有一條人命!”
“但你非.法囚.禁!!”江君熠起身俯視徐正:“你引導犯罪,非.法囚.禁,哪怕不緻死,也會被罷官免職。”
“你說....”江君熠湊近他:“離開這職位你還能活幾時?”
徐正索性坐下,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當我坐在如此高位,手下沒有一兵半卒嗎?”
“那你覺着是你手上的侍衛多,還是那些被你害死家人的富商,家中财産不足以買動江湖殺手?”池卿清一步步靠近。
徐正輕“呵。”一聲:“我的手段謀略是你們如何都想不到的,劉赢突然行兇,不顧砍傷是我的迷藥導緻。”
池卿清眉梢微皺:“所以,你從開始就在監視我們?”
徐正攤了攤手:“其實...差不多,我當時啊,特地尋了個由頭出去處理政務。”
“然後又找人做我的模樣出去,我則暗中留在此處給你們使絆子,就是因為看不慣你們,為什麼要處理那個案子呢?”
“因為我們要做的,就是為百姓訴公正。”池卿清眼神堅定。
徐正語氣毫無波瀾:“可就不能把案子放到那裡不動嗎?這樣就查不到背後的我,你們和其他百姓都可以相安無事。”
“可偏偏你們要插手,我就不得不跟着動手使絆子了,一切的罪惡都源自你們啊。”
江君熠冷哼一聲:“我們不插手,任由你囚.禁百姓,他們哭告無門,不,他們是根本出不去!”
果然,烏鴉都看不見自身黑。
徐正淡然一笑:“想必你們已經查到那個信鴿傳信出自我手了吧,我當初就是覺得池家姑娘是個溫和聰慧的大家閨秀,會以家中為先,不會拒絕辦男裝這個提議才這樣說的。”
“我隻是沒有料到你們二人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問男女裝之事,沒有想到這樣暴露了,可真是...”徐正輕啧一聲,表示感歎。
池卿清輕“哼”一聲,對此不予理會,現如今她已然不在乎那所謂的名聲了。
見與他說不通,池卿清便索性換個問題:“那你為何要弄商琳,她一介閨秀,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她于死地,辱她真心與清白。”
“商琳?”徐正佯裝思索:“他是被她的“愛人”殺死的,不過那個“愛人”嘛,是我的死侍,我也算是和你們交心了,不過秘密知道太多會死的更快哦。”
“呵。”池卿清臉若冰霜,指了指自己腰上被隐藏很好的軟劍:“誰生誰死還未可知呢”
“嗷,膽子這般大,我殺她不過是我先前與他父親發生争執,我心不滿罷了。”徐正娓娓道來,聲音聽不出情緒。
“倒是讓我出乎意外的是你竟然會武,先前隻聽聞你兒時學過,後來變得乖巧,原來是一直隐藏着呢。”他表情戲谑。
池卿清冷“呵”一聲,不理會他的調戲:“傅任呢?”
“他可沒死。”徐正攤了攤手:“不過我這個人啊,嫉妒心最強了,那新科狀元傅任比我年輕,才得與我相近,甚至隐隐有更勝我一籌的趨勢。”
“而他又不願歸順于我,他成了我的死敵,我嫉妒他也是在所難免,人之常情罷了,我隻是讓人冤枉栽贓他,可沒對他動手,你們可莫要瞎說。”
“你臉真大!!”江君熠怒道。
徐正大言不慚:“彼此彼此,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