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
“恩人醒了?”
輕快的腳步聲靠近了。
有東西被放在床邊,發出一股濃郁的藥草味兒。
“這是什麼?”唐雪不解,将手搭在趙刀刀的腦後。
趙刀刀眼前的紗終于被解下了。
她适應着光線,慢慢睜開眼睛。
唐雪的發絲垂在眼前,她手裡拿着的正是剛才蒙住她眼睛的一截白紗。
身體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趙刀刀還是趴在床上,側頭看她。
唐雪随口埋怨道,“周向晚居然坐着也能睡着,他是不是背着我們半夜去喝酒了?”
趙刀刀的視線被床邊的帷帳阻擋,但她終于知道了屋中另一個人是誰,提起的心漸漸放下。
“我昏倒之後你們把我帶回來了?我的刀……”
趙刀刀記得自己最後倒在台上了。
“嗯。”唐雪放下白紗,有些心疼的将她背上的衣服揭開。“我們帶你回來了,當時陸珠珠也在,她幫忙拿了刀。”
趙刀刀了然。
她問唐雪,“你出去了多久?”
唐雪悠悠歎氣,“說起這個!我本來很快就能回來的,都怪巒嶽派的人忽然把我叫到一邊……”
她的聲音停下了。
“怎麼了?”趙刀刀問。
“恩人……你背上……是誰幫你上的藥?!”
唐雪的語氣激動,說到“藥”字甚至微微顫抖。
趙刀刀如實道,“我不知道。”
唐雪指尖沾了藥,送到鼻尖嗅聞,又沉默着抹開在手背上,轉動手背。
看着薄薄一層藥泛出的淡藍色,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可置信,“不可能,除了唐家,武洲不會有人還有這種藥……”
“這藥不對嗎?”
“不……”唐雪深吸一口氣,提起一個僵硬的笑,“這是最最上乘的傷藥,巒嶽派拿的那些可以不用了。”
唐雪一邊收起藥瓶一邊問,“恩人有看見是誰來上的藥嗎?”
“沒有。”趙刀刀眨眨眼睛,“我想看的時候,那個人把我眼睛蒙住了。”
“就是那塊白紗?”唐雪意識到了。
她拿起放在床邊的白紗,沒看出任何特别之處。
“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雖然那人全程沒有說話,隻發出了一聲冷哼,但趙刀刀感覺那是個女人。
一個手很細的女人。
“她還做了什麼嗎?”
趙刀刀不知該不該說那藥丸的事,她現在沒有不适,或許那藥丸是好的。
見她面露難色,唐雪問,“除了上藥她還做了什麼對不對?”
“嗯……”趙刀刀本不打算說的,說出來也隻會徒添煩惱,隻是看着唐雪急切的眼神,她好像很想知道這件事。
“她給我吃了一粒藥。”
“藥……”唐雪沒想到是這個,茫然一瞬,平複道,“恩人身體可有不适?我叫醫生來看看。”
“沒什麼不适,感覺挺好的。”趙刀刀發現自己的手漸漸能動了,她曲起手指。
“她還留下了什麼消息嗎?”
“沒有。”趙刀刀不知她還會不會再見到那個一言不發治傷離開的人。
唐雪的神情有些失落,她将趙刀刀的傷口都看過,把衣服整理好蓋上。
趙刀刀回憶着她的表現,問,“這個藥不該出現在這裡嗎?來的人或許是唐家的?”
唐雪搖頭,“唐家隻有我父親有這種藥,但是他在唐家堡。”
趙刀刀也有些疑惑了,“你認識這種藥,你覺得會是誰?”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母親……”唐雪低聲道。
她強顔歡笑,“沒事,這藥很好的,恩人不用擔心,傷會好的很快。至于你吞下的藥丸,我現在就去找醫生來。”
她起身欲走。
那頭周向晚已經幽幽轉醒。
扶着頭站起來,“唐雪,你回來了?”
唐雪眼前一亮。
她走到周向晚身邊興師問罪,“你居然敢在守人的時候睡着?你晚上偷偷出去喝酒了?”
“絕對沒有!”周向晚連連擺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哼,這次沒出事,不跟你計較了,罰你出去叫醫生來。”
周向晚沒拒絕,走到門邊快出去時握緊扇子關心道,“怎麼了,是傷藥不管用嗎,傷口加重了?”
“沒,你快去吧,藥已經上了,傷會好的,就是以防萬一!”
周向晚應聲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