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襲矜貴的暮山紫錦袍,身姿挺拔,窄腰金鈎帶,與這大紅色流蘇絡子有些沖撞了顔色。
魏鄞修并不在意:“無妨。”
當事人這麼說,焉聞玉隻能乖乖替他把玉佩給挂上。
她倒是沒多想,手裡拿着配飾,低頭湊近他腰間,這段時日伺候他更衣,沒少有肢體接觸。
然而這是在官道上,難免會有石頭擋道造成颠簸。
玉佩還沒挂上去,馬車一個搖晃,焉聞玉就一頭栽進魏鄞修懷裡去了。
“唔!”
她可憐的鼻尖撞上他健碩的胸膛,疼極了。
可為什麼他也跟着發出一聲悶哼?
焉聞玉慌忙間想爬起來,手掌一挪動才發現手心底下撐着的地方,有什麼脈絡正在一鼓一鼓地跳動。
被她壓個正着,似乎不堪重負。
“松手。”魏鄞修正目光沉沉,臉色不善的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如同被火舌席卷般迅速縮回手指,驚疑不定,她碰到了什麼,在他大腿根處藏着一大坨……?
“笨手笨腳——”魏鄞修想發作一頓,隻是一擡眼,對上她滿臉無辜的懵懂模樣,又無法繼續了。
“罷了,朕不與你一般見識。”
“你生氣了?”
焉聞玉歪了歪腦袋看他,多少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馬車颠簸,純屬意外,他怎的這樣小題大做?
“嗯,生氣了。”魏鄞修氣的是她壓根不懂事情的嚴重性。
他鮮少有這種吃啞巴虧的時候,好得很。
焉聞玉張了張嘴,拿過一旁她買的葫蘆寶扇給他扇風:“臣妾知錯,陛下消消氣。”
“怎麼,怕朕不派人替你傳信?”魏鄞修瞥她一眼:“晚了。”
“這……”焉聞玉哪敢不認錯,手裡扇得更起勁:“陛下恕罪……”
魏鄞修冷着張俊顔,不疾不徐道:“朕本欲在途經嘉邑縣時稍作逗留,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了。”
“什麼?”焉聞玉徹底愣住了,沒想到他準備給這麼大的恩典。
她頓時急了,伸手揪住他的衣袖:“需要!臣妾很需要!”
魏鄞修垂下眼簾,看向自己被揪皺了的袖角,道:“朕金口玉言,說了不去那便不……”
最後一個字沒能吐露出來,焉聞玉膽大包天,直接上手捂住他那張無情冰冷的薄唇。
柔嫩溫熱的掌心,緊緊貼在他唇上。
“陛下在嘉邑縣停一下吧,臣妾想回去看看……”
焉聞玉心裡着急,眼皮憋得通紅,淚水瞬間盈盈聚起:“奶娘侍奉我多年,我不能沒有良心,不問她的死活,還有我的爹娘……他們許是不要我了,可是我……我……”
她越說,眼淚越是止不住地往下滾落,無比悲傷。
她有時候會想家,可是離開劉家前發生的一切,早已斬斷了她的家。
她所想的家是哪一個呢?情思無處着落……她自己都覺得可憐。
焉聞玉嗚嗚的哭,手還捂在魏鄞修唇上,被他反手抓住。
“又哭了……”他伸手,食指接住那粉嫩香腮的晶瑩淚珠,湊到口中淺嘗,還做了點評:“滋味極差。”
嘗了她的淚水猶嫌不夠,魏鄞修握着她細白的手腕,放在嘴邊啃咬一口,唇齒磨着她細嫩的軟肉,仿佛威脅。
他力道很輕,但焉聞玉第一次被人用嘴巴銜住手腕,吓得都忘了哭:“你、你幹嘛……”
“不準哭,”魏鄞修的唇緊貼她肌膚,一啟一合熱氣噴灑:“朕可以考慮在嘉邑縣停留。”
“好……”焉聞玉努力眨着霧蒙蒙的雙眼,把淚水逼回去。
他還是沒有放過她的手,似乎在懲罰她膽大妄為的捂嘴之舉。
薄唇來回吮磨,松開時,柔嫩腕間已經染上一枚形如桃花瓣的粉色印記。
在那瓷白肌膚上,糜豔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