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項傑把準備好的工具拿了出來。
韓盡言終于挑好了地方,遞給他一張紙條,“照着這個文,要永久的,給我看清楚點,不懂的可以問,文錯了我弄死你。”
“瞧言哥說的!我項子的手藝您還不放心麼!”
他接過了紙條,看了一眼,撓撓頭,“言哥,這是啥意思啊?”
上面是用英文字母寫的,他連高中也沒上過,這外語他哪懂啊。
“滾。”韓盡言罵道:“不懂自己查去。”
甯婧強打精神聽着他們的對話,心髒卻越來越下沉,隻覺得眼前一切都是灰暗,絕望得不如直接死去。
韓盡言要給她文身,她連他們要在自己身上文什麼都不知道,那個東西卻會永遠留在她的身體上,她想要用盡力氣掙脫,可是卻辦不到。
沒過一會兒,一個非常尖銳的東西刺破了她的皮膚,甯婧憤恨地咬着牙,幹脆閉上了眼睛,與這份喪盡尊嚴的屈辱比起來,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别撐着,睡一會兒吧。”韓盡言在她耳邊說,她好似什麼也沒聽到。
“成了!”項傑吐出一口氣,額頭都沁出了汗,他做的非常細緻,可以用完美來形容,挑不出一絲缺點出來,自己都得意洋洋,“言哥您看還滿意麼?”
“嗯。”男人嘴上隻輕應一聲,眼光卻愛戀到根本不舍得從她身上離開,真美,跟他想要的完全一樣。
看着那排字,韓盡言心間難得的被溫情充滿,忍不住在上面親了一下。
顯然是已經查過那個英文的意思了,項傑自然地改了口,多少有讨好的意思,“嫂子,疼麼?”
韓盡言看向她仍舊閉着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卷曲,淡粉的嘴唇圓潤,像一隻乖巧可愛的白兔,心裡一動就埋頭吻了上去。
不料甯婧突然睜開了眼,眼神淩厲,重重咬了他一口,韓盡言一摸果然摸了一手血,也沒生氣,隻是挑眉笑,“咬的真厲害,你不是兔子,倒像是小狼崽子。”
項傑在旁邊毫無眼色地插起嘴來,還嘿嘿傻笑,“那可不一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韓盡言臉黑了下來,跟寶貝不管怎樣就算被咬了他也樂意,這哪有别人什麼事。
他眯着眼睛道,“你再多嘴,我讓老三晚上去找你。”
項傑吓得立刻閉緊了嘴,氣都不敢亂出了,安靜得像個死人。
韓盡言沒理他帶着甯婧上了車,保镖從後視鏡看見他挂了彩,盡職盡責地問了一聲,“韓先生受傷了?要不要去個醫院?”
“開車!”韓盡言罵道,他身邊怎麼全都是些沒眼色的白癡?!
甯婧坐在他旁邊說,“我要回學校。”
“好。”韓盡言本來就答應送她回去,何況他今天确實高興,不論她說什麼也會言聽計從,吩咐司機直接去南大。
甯婧心事沉沉一時沒有留意,韓盡言已經讓司機直接把車開進了學校裡邊的學生宿舍區,顯然對她所處的環境了如指掌,等她開口已經來不及了。
車子緩緩靠近,韓盡言忽然在車窗上敲了一下,臉上帶着微笑,示意她往他這邊看。
甯婧不明所以地皺眉,隻見空中飄着一個粉紅色的心形氣球,地上還鋪了大片玫瑰,一看就是有人告白,擺的陣仗很大,所以圍了很多人。
不過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真是無聊。
她正要收回目光,随着氣球在空中翻轉,上面赫然寫着大大的一個字,她仔細一看,是個“甯”。
甯婧心想哪個叫甯的女孩這麼倒黴,就看到對面還有一個氣球,上面寫的是“婧”。
他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韓盡言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
姓甯的人本來就不多,她在南大讀了三年,還沒聽過有跟她重名的,甯婧的心情糟到了極點。
她不是沒有被人追求過,隻是那都是大一大二時候的事情了,尤其是剛入學那段時間隔三差五就有人到教室來打聽她,可後來她有了男朋友,不少熟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慢慢地就很少了,而且現在她都快畢業了,怎麼也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出。
“好像是你的名字,不去看看麼?”韓盡言臉上帶着笑意,頗有興趣地看着她。
“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神色冰冷地道,“停車。”
“好,”韓盡言笑着擡手,司機打開了門,甯婧前腳剛走下去,男人居然後腳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