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父本不願參與别人的家事,但這件事跟甯婧有關,他也耐不過甯婧的請求,隻能答應下來,托動了周圍所有人去幫忙。
沒多久她就收到了她爸的消息,說咖啡館的服務員主動出面作證,說自己親眼目睹,韓母是故意傷人,包括在場顧客們整齊劃一的證詞,一切證據闆上釘釘,不可能改變。
除非韓盡言不追究,不然他也沒辦法。
有了咖啡館的監控,再加上服務員出面作證,并且韓母之前就有傷害甯婧的行為,故意傷人必定要入刑了。
連甯婧也覺得男人不會放過她的時候,韓盡言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展現了自己的寬宏大量。
他主動澄清,說阿姨隻不過是因為父親去世受了刺激,神經失常而已,不存在故意傷害,他能夠體諒。
輿論紛紛贊歎韓先生高尚的品格,說他仁義慈善,不但年輕有為,還如此的胸懷寬廣,有些媒體甚至把他标榜成了商界的楷模企業家的典範。
甯婧根本沒有想到這是韓盡言嘴裡說出的話。
驚詫之餘,接下來他就提議把韓母送去精神心理病醫院療養争取盡快康複。
念及他的主動諒解,韓母屬實有精神障礙,韓母便立刻就被送到了一家精神病院療養。
甯婧費盡心思打聽,才知道那是個管理非常嚴格的瘋人院,裡面都是重度的精神病患者,而他們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每個病房都獨立封閉,窗孔小的隻有一隻手能通過,可以說是不見天日。
這家精神病療養院還傳着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說被送進這裡的人就沒有出來過,除非是死了的。
她知道韓盡言是故意的,這樣就算是沒有病的人進去,時間長了恐怕也會發瘋,而且更方便他的掌控,這種折磨比入獄也好不到哪裡去。
甯婧跑來跑去用了各種辦法都無計可施,最後隻能嘗試着想縮短她的治療時限。
詢問了才知道,韓盡言那個混蛋已經把治療費用交到了一百年,并且沒有他的簽字,因為有過傷人情節,療養院不可能放人。
弄清楚這些,甯婧氣的發抖,那個男人走的全部都是正規程序,她沒有半點辦法。
因為心事重重,她這兩天上課都有些心不在焉,連答題都錯誤百出,這根本不是她正常的水平,遊為發現了她狀态不對,快要下課的時候輕敲了一下她的桌子,“下課後來找我。”
可下課的時候碰巧手機響了一下,甯婧最近心思煩亂,沒來得及看,直接塞進包裡去了輔導員辦公室。
“對不起老師,我隻是有些累。”
遊為關心地皺緊了眉,“是不是我給你壓力太大了,你不要做那個了,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就應該無憂無慮,是老師該向你道歉,對不起,小甯。”
甯婧立刻明白他誤會了,想告訴他根本不是這一回事,又沒法講出實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遊老師,你誤會了,我是碰上了女生的日期,有些不舒服,不是您給的壓力,您就放心把任務交給我吧。”
遊為沒有交女朋友,因此平常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他微愣了一下,才慢慢反應過來那個女生的日期是什麼意思。
他竟有點局促,想起自己剛才嚴肅的樣子,耳根都紅了,“哦!原來是這樣……那小甯,你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了。”
從辦公室出來天色已經黑了,甯婧拒絕了遊為送她回家,正要回去拿出手機,看到上面一連十四個來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都是韓盡言的。
他在發什麼瘋?她感覺不好,趕緊往校門口走。
結果剛出教學樓,她就看見了韓盡言身邊那個叫阿東的保镖,“甯小姐,韓先生正等着你,如果你不去的話,會後悔的。”
甯婧正要避開他,那人繼續道,“韓先生會一個個殺了你在意的所有人,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你應該知道。”
他的聲音不帶威脅,隻是平鋪直叙,卻讓甯婧根本無法忽視。
甯婧停住腳步,眼裡閃過恨意,轉身上了車。
他開車把她帶到了一幢極具現代風格的别墅,周圍都是綠植,别墅的占地面積很大,整體都是玻璃的,暮色下呈現一片明亮的暖黃色。
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阿東打開了門,面無表情地對她道,“韓先生在二樓。”
他的意思是讓她自己上去,甯婧隻好扶着樓梯往上走,卻沒看見韓盡言。
“上哪去了?”
背後一道陰沉的聲音,她觸電一樣迅速轉過了身,看見男人的一刻就吓了一跳,他的雙眼帶着血絲,身上還散發着酒氣,看上去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