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舉起手!”沖進來的人把他們全部都圍了起來。
“你沒事吧?”警察扶她起來,甯婧點點頭,擦掉臉上的血,看了一眼地上那人,應該是死了。
花襯衫被壓在地上,大聲喊着,“我自首我自首!别殺我我全都說!”
解開了角落裡那個女孩,一幹人全都被铐上了警車。
得知這件案子由東山辦理,甯婧并沒有立刻過去,而是先給同行的那幾位老師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拜托他們告訴遊老師不用擔心。
然後才過來處理花襯衫的事,得知她有話要對花襯衫說,因為對案情提供了幫助,警方同意了她的要求。
“先生,常華文已經被捕了。”
韓盡言手指摩擦着下巴,“嗯。”
不錯嘛,小看她了。
看來這些天她表現的都是假的,寶貝又給了他一個“驚喜”。
“那我們需要派人馬上換個地方?”
韓盡言擡頭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收住了話,自責剛才竟然自亂陣腳,常華文已經被捕,這個時候再上門,不是故意讓韓先生引火上身麼。
“是,有異常我們第一時間通知您。”
甯婧找到了花襯衫收監的地方,才知道他本名叫常華文。
常華文大概知道他現在還死不了,所以沒那麼緊張,看見她還嘲諷地笑了一下,“呦,韓先生沒把你弄回去?”
甯婧臉色如常,“常華文,你不用跟我說那些,反正我也不會生氣,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什麼事麼?”
花襯衫吊兒郎當地斜着眼看她,“有什麼事你說啊。”
“我來是幫你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冒着生命危險非要找你的事麼?咱們可沒仇。”
花襯衫想了一想,“不對,我記得你好像還有個姘頭,你那姘頭讓我打了……”
她心裡冷笑了一下,這人記性還不錯,“你想起來了就好,我還擔心你做的壞事太多,自己記不起來呢。”
“那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有兩條路,第一條聽說你已經交代出來了,好處你已經知道了,你還想減刑麼?”
花襯衫懷疑地盯着她,“你說該咋辦?”
“告訴我我男朋友韓逸凡在哪。”當初是他把韓學長帶走的,韓盡言很有可能讓他把韓學長在某處藏了起來。
“小美女,你膽子可真大啊。”常華文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現在還敢去找他。”
“這不用你管,你隻要告訴我他在哪就行了,你也知道你沒那麼容易出去,韓盡言威脅不到你。”
看到花襯衫臉上遲疑了,甯婧沒給他時間考慮,“警察已經去查了,就算你不說别人也會說,找到他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到那時候,你就不算自首有功,數罪并罰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她果斷地站起了身,作勢要走,甚至已經打開了門。
“等等!别走!你過來!”花襯衫激動地站了起來,伸着手喊她。
警察呵斥了他一聲,甯婧面無表情地回頭,實則心裡興奮,她知道有希望了。
上面的話全都是她糊弄他的,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半點韓逸凡的線索,否則她也沒必要大費周章地往花襯衫身上挖。
如果不是給他緊迫感,讓他覺得減刑的機會馬上就喪失了,花襯衫那麼狡猾的人,隻要給了他時間考慮,他說出韓學長真實下落的概率就得大打折扣。
甯婧一邊在心裡記下來他給出的地點,一邊判斷他話裡的真僞,又問了幾個問題,直到她确認花襯衫沒有說謊。
她并沒急着立刻去找韓逸凡,而是決定趁熱打鐵,她有把握花襯衫會照她說的做。
“我會說明你的功勞,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她想引導他一步步站到自己這邊去,跟韓盡言劃清界限,因為接下來才是核心。
她繼續道,“常華文,如果你供出了韓盡言,是他指使你這麼做的,那他就是主兇,你放心,我就在現場,我可以為你出面作證,主犯和從犯的量刑标準差太多了,如果是他命令你做事的話,說不定你的罪名就跟你那幾個手下差不多。”
她終于把他引到了她早就算計好的,也正是能夠把韓盡言繩之以法的那個點上,找到韓學長不是她的最終目标,她一定要讓那個傷害她和韓學長的人付出代價。
對于花襯衫來說,他曾有個手下年紀小犯事少,隻關幾天就放出去了,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誘惑。
“說,我全都說!隻要能減刑,讓老子去給他們磕頭叫爺爺都行!”
甯婧幾乎是沒有片刻休息,就趕去了那家私人醫院。
她不知自己是懷着怎樣激動的心情。
從出事以來,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輕松過。
她推開了那扇門,看到蒼白瘦削的青年躺在床上,眼眶逐漸濕潤。
他瘦了很多,本來就不豐滿的臉頰如今更是消減的可以看到骨頭。
“逸凡,我終于找到你了。”
“小婧?”他不敢相信地擡起了頭。
甯婧撲上去抱住了他,韓逸凡除去最初的驚愕,撐着身體起來激動地把她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