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婧怔了怔,立刻懷疑是有人威脅他,“是不是有人去見過常華文?有監控麼?”
立警官遺憾地搖了搖頭,這個是他親自盯着,他可以保證,“沒有,開庭之前一個人也沒來過。”
“什麼人也沒有跟他單獨見過面麼?”甯婧仍舊懷疑他是受了韓盡言等人的威脅。
立警官隻能道,“除了你,就沒有任何人了。”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差一步她就可以為自己和韓學長讨回公道,她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甯婧悲憤的神情裡帶了哭意,大哭道,“他不說,讓我去!我不會放過他!我要與他當庭對峙!我不答應!”
“案件一旦屬實,就會由檢察官提起公訴,不由我們處理。”立警官心裡帶着同情,“很抱歉,甯姑娘,别哭了。”
立新安有些擔心甯婧因為沖動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正要想辦法聯系她那邊的家人,就聽到電話那端女孩的聲音已然沉靜。
“作為常華文案件的報警人,我能了解受審的經過麼?”
“這個當然,如果你想旁聽的話,可以申請,結束之後我會把詳細過程告訴你。”立警官補充了一句,“不過,姑娘,我們知道證據是你發來的,但是這個案件——”
“不是你報的警。”
甯婧露出驚詫,“不是我報的警?”
她忽然回想了起來,是啊,如果是她報的警,警察遠沒有那麼快就到達,所以……是那對老夫婦提前幫她報了警,警察才會在那個時候到的麼。
開庭那天立警官通知了她。
法庭首先宣布了他的罪狀,常華文低着頭全部供認不諱。
“202x年4月x日韓某受到多人毆打,導緻重傷,跟被告是否有關?”
花襯衫依舊低着頭,“有關,是我讓人打的。”
“根據調查,你與受害人沒有恩怨,甚至以前從未見過,為何要對受害人下此毒手?”
“我知道他有錢……當時手頭沒啥花的,财迷心竅就想搶劫他,他不給,所以我一時沖動就讓人打傷了他,我也很後悔,所以把他送到了醫院,希望法庭能看在我全部承認的份上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監控也是你造假的?”
“我哪有那個本事,我怕他家人找我麻煩,就讓人僞造了個假身份,把人藏了起來,這不是什麼難事。”花襯衫嬉皮笑臉地道。
“請被告嚴肅回答!”
“這是真事,我都說了,”他一副你們愛咋樣咋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果然跟他之前交代的完全不同,花襯衫甚至完全包庇了那個男人,整個過程一個字都未提到過他。
審判結果因為主動認罪交代犯案情節,花襯衫被判了無期,而且他并沒有上訴。
以她對花襯衫的了解,他不會這麼甘心,他把犯罪經過全部交代出來也要争取到減刑,他信誓旦旦地跟她說一定會說出受誰指使,分明沒有其他人跟他有過接觸。
難道他甯願替韓盡言擋着?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他替韓盡言頂罪究竟有什麼好處?她可不信那個人會有什麼忠心。
除非花襯衫還有什麼把柄在韓盡言手裡,可如果真是那樣,他應該早就會說。
最後立新安對她道,“甯姑娘你……如果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還可以再聯系我,我一直使用這個電話。”
直覺他似乎話裡有話,想對自己說什麼,但甯婧這麼長時間以來,被這些事情折磨得精疲力盡,沒有心情追問,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謝謝。”
甯婧拖着疲憊的身體剛回到家。
一向溫和的母親就朝她發了火,“你這幾天去哪了!休學這麼大的事你都瞞着我們不說?!你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