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逸凡那邊,你們還是先别去了,他最近都在養傷,還要準備手術,醫生說最好不要打擾。”
韓逸凡被送到了韓家祖宅,那棟老房子周圍都是韓盡言的人,連韓家多年的保姆都被辭退了,換上的全是他的人,甯婧自然不想讓父母過去,況且逸凡現在這樣,見到外人難免情緒波動,想必他也不想受到打擾,還是安心休養最重要。
至于那些虛繁禮節,心胸寬闊溫雅如玉的韓學長根本不會在意。
甯母點頭道,“人多确實不利于康複,婧婧,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那就等他好些了我們再過去探望。”
接下來甯母又說了很多話安慰她,夜深人靜甯婧才得以回房。
悄悄給周亞冉打了過去。
“亞冉,我記得你是校組織部的,你有劉校長的電話麼?”
“嗯,這個我确實留着,你要劉校長電話做什麼,我現在就給你發過去。”她的速度很快。
房間裡挂着的鐘表,指針指向十點一刻。
甯婧想了一下,直接撥了劉校長的号碼。
“劉校長,我是甯婧。”她相信有人跟他提過這個名字,所以不擔心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對方顯然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把電話打過來,也沒問她從哪知道的号碼,就直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說是您讓我休學的,我想問問您是什麼原因。”
甯婧搶在他挂電話之前道:“您别挂,我隻是想問問,作為一個即将被退學的學生,我總有知道原因的權利吧,要是您不給我答案,我就隻能明天去找院辦的領導挨個詢問了。”
對方哈哈笑了,“你不會是威脅我吧?”
甯婧也笑道:“您怎麼就聽出這是威脅了?說實話我還沒把能威脅您的東西拿出來呢,這都算威脅的話,恐怕接下來會吓死您。”
“你說什麼?”對方忽然加重語氣,但是聲音放低。
他實際上也不确定甯婧是真的手裡有什麼,還是故意詐他,便咳了一聲,換了個語氣道:“甯同學啊,聽說你身體不好,你先休一年課,明年給你一個保研的資格,讓你直接上去。”
甯婧臉色冷淡,就像毫無感情似的,“謝謝,不過不需要,我身體好得很,您有空可以去看看我的成績單,每年都是全系前三,我想我可以為您省下一個保研資格。”
電話裡邊的男聲道,“這點事我還是可以說了算的。”
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糊塗了,連她的意思都聽不明白,甯婧心裡冷哼,“我是說我不要您的保研資格,也能考上任何我想要的學校。”
劉校長有點着急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我說你做了小的,還到我面前裝什麼裝?你老老實實陪人,韓先生不會虧待你的,讓你休學聽明白麼?惹了我直接讓你退學!”
“你現在不就仗着年輕漂亮拿喬麼,我告訴你韓先生身邊可不缺人,作下去沒你好果子吃,多少女人在他身邊排隊等着呢!等他哪天玩膩了,給你幾個錢夠你花一輩子了,還上什麼學!”
甯婧心裡除了冷笑還有一點點悲哀,原來她的校長就是這幅嘴臉,這樣的人竟然能成為南大的校長,跟市井潑皮沒有絲毫區别,不,他實在侮辱了市井潑皮。
“你終于承認是韓盡言讓你這麼做的了。”
對方破口大罵:“我承認又怎麼樣,你他媽能……”
甯婧沒興趣聽他罵街,拿着手裡的錄音筆,點了播放。
“的确不算什麼,隻不過他每個月都偷偷去賭博,還挪用了幾千萬的公款,我覺得讓他找個由頭把你開除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她恰到好處地暫停。
“聽見了麼?劉校長,您聽得清不清楚,不然我放到學校讓您聽聽?您好告我個诽謗。”
“……”
對方的氣勢一下軟了下來:“甯同學,你知道我也有苦衷,要不是被逼我能幹這個麼?都是韓盡言他用手段逼老師,你不知道那個姓韓的多可怕,老師拜托你了,我還有一家老小,我的老母親癌症晚期了,女兒先天性聾啞,哎不說了......我們見一面,老師親自向你道歉。”
甯婧簡直想笑,如果不是看透了他,恐怕會真以為他想要道歉吧,她耐心陪他道,“我确實很遺憾,不過見面就不必了。”
然後替他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您想的是先把我穩住,然後想辦法騙我把錄音拿回來是吧?我猜一下是偷還是明搶?我這麼個女生,恐怕不是您的對手,不過不勞您費心惦記了,我絕不會把那麼要緊的東西随身帶着的。”
先是威逼利誘,後是賣慘,再不然就動用騙術,招數玩的那麼好看,以為她看不出來?
劉校長這邊已經黔驢技窮了,他沒想到甯婧一個單純的學生竟然把他的想法都猜到了,他抹了把汗,心裡沒了譜,“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老師了啊,算了,同學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