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見過甯婧的照片,準确來說是劇照,她根本不認識本人。
劇照裡的甯婧實在太普通了,甚至有些清湯寡水,完全無法跟眼前這個美麗驚豔的女人比。
她原以為甯婧也就是靠着化妝和人設,所以顯得年輕好看了一點,在美人遍地的娛樂圈,這點好看根本算不得什麼,所以才一直對她嗤之以鼻。
沒準在背地裡怎麼整容的人,靠着鏡頭的美化和修容,竟然也敢來踩她。
直到如今才知道甯婧是多麼的不上相,她一點也不适合拍戲,她記得有位老師說過,天生的演員隻要在鏡頭前就會更加閃亮,她以前還不信,覺得都是化妝和濾鏡,現在終于有所了然,因為甯婧恰好屬于相反的那類,劇照豈止是比她本人平庸了十倍。
看看那個高傲的男人臉上的怒意,再看看她那幅清純無害的樣子,她才突然醒悟,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得罪了誰所以才被人整了,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就是她,這個最不起眼的角色,陸安娜心裡真想大笑幾聲,“哈哈哈,怪不得。”
原來就是她,把自己害成了這樣,連同剛才男人對她的不屑一顧也找到了答案,甯婧她诋毀自己在先,又向她的金主惡人先告狀,陸安娜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拿着她的黑料過去的,那位又怎麼會對她有一絲好印象。
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她也明白這次自己輸得一塌糊塗,他們應該是不會放過自己了,鋪天蓋地的嫉恨讓她無法甘心,她竟然因為她,區區一個小角色,就受到了這樣的折辱。
如果她能早點遇見這個男人,就不會被甯婧搶先潑髒水告惡狀。
她變成這樣,都是被這個女人害得,如果沒有她惡毒設計,她不會毀容,不會變成這幅樣子,她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女人拉下了口罩,露出近乎毀容的下半張臉,恨意充滿了雙眼,“是你…!是你把我害成了這樣!”
甯婧驚愕地看着那張臉,女人卻突然瘋狂地向她撲了過來,韓盡言臉色驟變。
霎時間數十人從房間裡沖了出來,他們都是韓盡言的打手,連同門外的那些人一起像是早就接到了固定命令一樣,速度極快地用身體構成一堵圍牆,不容抗拒地把甯婧層層包圍了起來,四方緊箍得如同鐵桶,把她夾着推着,正在行進的機器一樣無視一切地把她護送了出去。
甯婧臉上驚慌一閃而過,拼盡全力地回頭,看到女人頭部倒地,滿地是血。
最後一眼漸漸消失在人縫中,他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是她在韓盡言家門口遇到的,他的手拿一柄錘子,高高舉過頭頂,重重擊在女人的腦袋上,一下兩下三下……鮮血迸濺。
她被衆人推出了視野,身後的大門緊緊關上。
門裡是另一個世界。
誰也沒膽子承受韓盡言的怒火。
不僅是把事辦砸了的問題,他們還差點害甯小姐受傷。
而且說不定已經受傷了,那個女人撕打着甯婧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指甲那麼尖細,抓在甯小姐柔嫩的體膚之上,但凡有點事情,韓先生會把他們剝了。
這本來就是他們的錯誤。
韓盡言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她,得罪他的人的下場,沒有這麼輕松簡單的,簡單來說如果地府有姓名簿的話,陸安娜的名字已經畫上了無期,所以他才把人放心地交給了陳鋒。
道歉連同今天的表演隻是給甯婧看的,為的是順着她的心意把她哄好了,這件事當然不會就這麼完了,得罪了他哪有一個是僅憑道歉解決的,或者也可以說她在甯婧那邊是沒什麼事了,但在他這邊還沒結束。
陳鋒顯然深知男人的脾性,不等他下令,就沖出來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替他代勞了,一是用點血減輕韓盡言的怒火,二是不親手弄死她,實在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沒有把人管教好這個責任他是無論怎樣都擺脫不掉的,陳鋒深深地低着頭,剛才已經确認過了,“死了。”
他的臉色還是一點也不容樂觀,不知是因為剛才出力掄錘還是什麼,手腕有些發抖,“請先生過目。”
果然男人轉過了身看他,身上的戾氣未消,“哦,我是不是要獎賞你?替我殺了個人,讓我省了點力氣。”
他說的就如同倒了把垃圾那麼輕松。
“不,不敢…”他話沒說完,韓盡言當胸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如果要殺他的話,應該不會給他這一腳,爬起來感激涕零道,“對不起,先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您允許我為您将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