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微笑當然不是對他,因為就在那雙手要放到她身上時,甯婧已經反手握住了身邊的酒瓶,突然朝男人的面門砸了過去。
啪地一聲巨響,酒瓶卻在桌子上砸得四分五裂,裡邊的酒液流了一地。
中年男人吓得面色死白,就差一點這個女人剛才可是就把酒瓶砸在了他的頭上,他站了起來馬上就要發怒,甯婧卻舉着隻剩下半截的酒瓶,玻璃茬對着他的脖子冷冷地道,“滾。”
縮在韓盡言身邊等着看好戲的性感女人已經吓呆了。
這種酒色之徒最是怕死,他以為甯婧發了瘋,生怕她真敢捅自己一下,吓得驚慌失色,罵罵咧咧地馬上從沙發上爬走了。
如果這個人是侮辱過她的那些人的話,她剛才已經把碎片紮進了他的脖子,或者幹脆敲碎了他的腦袋。
要償命的話,還給他就是。
他想再在眼前讓她給他上演一出喜劇就想都别想,甯婧眼裡的血色未褪,仇恨的眼睛像一把利劍,絲毫不掩飾地瞪視着那個男人。
被這樣的眼睛驚住,韓盡言愣了愣,然後很快恢複了他原來的樣子,勾着嘴角笑了起來,“王總被你吓跑了,我四十億的生意啊,你要怎麼補償我。”
甯婧沒搭理他,他身邊摟抱着的漂亮女人卻誇張地驚呼了一聲,“哎呀四個億啊,韓先生,原來這麼大一筆錢!”
“嗯。”他含笑的眼光始終盯着甯婧,似乎帶着輕蔑與玩弄。
女人繼續妖娆地道,“那要怎樣才能彌補您的損失?”
韓盡言聽她話裡有話,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不經意地道,“你說呢?”
女人眉眼彎了彎,眼底閃過的光從甯婧身上劃過,帶着狡黠的惡意,“我聽說您手下有個□□很不錯,憑這位小姐的姿色,一夜就能掙上五六千,我看不如把她送過去吧。”
阿東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
韓盡言隻是笑了笑,笑意逐漸變淡,但是女人卻沒注意到,她隻顧着看着甯婧,以為這個提議得到了他的歡心,仍然在他身上暧昧地貼着,直到男人出聲道,“你說的是盛夜吧,不過你聽錯了。”
女人輕笑了一聲,還想繼續問問他聽錯了什麼,韓盡言拍拍手,把她從身上推開,臉帶笑容對她道:“我手下沒有那麼便宜的地方,知道為什麼嗎?那裡可不是這麼玩的。”
女人臉色微變,故作讨好地問,“那是怎麼玩的?”
“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韓盡言打了個響指。
兩個保镖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拽起嚎叫的女人,直接把她一路拖了出去。
甯婧從頭到尾冷眼看着,真是無聊極了。
“寶貝……”韓盡言本想叫她過來,恢複了從前習慣的稱呼,看到她表情的那一刻,又收回了自己到嘴邊的話。
轉而靠在沙發上笑道,“怎麼,你還看不上王老闆?”
“錢歸錢,你知道我,不會那麼計較的,就是表子也有選擇的權利,我不會逼你去跟誰,剛才那玩意我也不怎麼看得上,你眼光肯定好的多,我讓你自己挑,哪個都行,你說呢?”就差直說你看我怎麼樣。
就沖他年輕俊帥已經超越了大多數人,東亞男人罕見的優越長相不必說,單單身材就英挺高大猶如歐美模特一般,這些有眼睛的女人就能看到。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再不好,和那些人到中年,腦滿腸肥的油膩男人也根本沒有可比性。
在這壓倒性的優勢面前,誰都能做個很快的選擇,韓盡言覺得他自己完全能夠在一衆雄性中脫穎而出。
比起豬一樣的王總還有不知什麼公子的無數低端庸俗的男人,他的自信心簡直要爆棚。
他要她親口說出來,說選他,要跟他在一起。
甯婧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是他定的遊戲規則,然後再抛出了幾個選項,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她想笑,讓她自己挑?
她也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溫聲問道,“真的誰都可以麼?”
韓盡言自信心更勝,姿态潇灑地靠在沙發上,就等着她來選自己,“隻要是這裡的男人,誰都可以。”
“那如果他不願意呢?”
韓盡言笑了一聲,既然都選他了,他就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之前的賬可以慢慢再算嘛,但他不會那麼說,他要讓她也緊張一下,就勾着嘴角道,“那就沒辦法了,這要看你的表現,我們總不能犯法吧。”
“那好,”甯婧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細白的手指忽然落在一個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向來如同一副背景畫一樣,從來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畢竟他隻是韓先生的貼身保镖,“我選他。”
她當然不介意選擇任何一個男人,他們在她眼裡沒有任何區别,她隻是絕不會讓韓盡言如願。
他想要她被迫表演給他看,被他當作随便給人玩的東西一樣用……怎麼可能呢。
韓盡言要她怎麼做,她就做給他看——以最惡心他的方式。
空氣靜止了,順着她的手指,韓盡言看清她指的是誰時,臉色馬上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