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那部電影的反響很好，這部職場劇的宣傳海報一放出來，衛樂和甯婧的cp忽然崛起了。

他倆在劇中都不算是男女主角，也沒什麼戀愛戲份，所以不大可能是官方刻意炒作，衛樂的粉絲們根本不知道兩人現實中就是情侶，竟然也出乎意料地支持他們。

官方覺得似乎發現了商機，為了繼續提高熱度，就在群衆支持的基礎上炒了起來，結果自然火爆，一度成為某些網站的頭條。

熱度持續了一個月之久，直到新劇快拍完，甯婧幾乎天天跟衛樂待在一起，即使他們倆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一男一女天天待在一起也不太正常，劇組裡就多了些傳聞。

有一些傳到了韓盡言的耳朵裡。

他雖認定某些事情是子虛烏有，但聞言還是有些許不悅，助理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韓總，要開車過去麼？”

去看看是很有必要的，況且他已經多日未見他的寶貝，下午到的時候正好趕上甯婧拍戲，他就沒讓人上去打擾，準備站在後面自己悄悄欣賞一會兒。

韓盡言越看越不對勁，眉毛都快豎起來了，周廣見他臉色不對，一腳踢翻了正在指揮的導演。

“别拍了，拍的什麼爛戲！”

導演被吓了個半死，沒空擔心那些價值高昂的設備有無損壞，趴在地上捂着後背半晌才起來，一聲都不敢吭。

那邊的拍攝自然中斷了下來，另一個演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甯婧回頭一望就看到了面色陰沉的韓盡言。

“你過來怎麼不打聲招呼？”

韓盡言不答話，“剛才那種戲有過幾次？”

她演的角色拿到了競争對手違規操作的證據，被他懷恨在心，故意将她推倒用腳踩在她手上發洩怒氣，剛才正在拍她被踩在地上那場戲。

她搖搖頭，“今天第一次。”

他陰沉的臉稍微輕了一些，但還是很不好看，“以後不許再拍了。”

“怎麼了？你不會看不出來那都是假的吧，那個演員很專業，不可能真的踩我。”為了劇情真實，這段确實會把她推倒在地上，用皮鞋碾過她手腕手背，但不會特别用力，傷到她的概率不大，她并沒在意，之所以這麼說是不想韓盡言遷怒别人。

助理朝她微微眨眼，甯婧便不再解釋了，“好，我都聽你的。”

其實這一場她都快演完了，是在快結束的時候被叫停的，而且肩膀後面也被那個男演員不輕不重踢了幾腳，劇本也不可能因為她删掉這段，過後還得重拍。

郝佳佳為她打抱不平，又心疼又氣憤，“那我們不是白挨了一頓打麼？明明都要結束了，要換人不能早說麼？”

“别說了。”甯婧道，“我都無所謂，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韓盡言要求找替身，哪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劇組隻能臨時找來了一個跟她身高差不多但是體型相貌都不像的工作人員勉強上了。

真實的效果不如她剛才的好，但是也隻能這樣了，誰叫金主爸爸在呢。

找替身的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但現場高調的行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等于宣揚甯婧享有特權，暗地裡為她拉來了不少仇恨和紅眼，有的是出于嫉恨，有的怪她擾亂了行規，敵意不可能到韓盡言身上，便全都向她彙聚。

當時沒人敢說韓盡言的不是，等到他走後敵意就漸漸顯露了出來。

因為衛樂隻要有時間就會給她帶飯，他們倆經常在一起吃，所以她一直沒跟劇組其他人在一起用餐，大家都把矛頭對準了甯婧，吃飯的時候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她以為她是誰啊？不就是純靠臉上來的麼，演戲演戲不會，架子還這麼大，一個十八線拍個戲還找替身，哈哈，沒聽說過...

可不是嘛，臉真大，捧不紅的東西，砸多少錢也沒用！

人家不是身嬌肉貴的金絲雀麼，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你看見了沒，拍戲都有人一步步在旁邊教呢！哪像咱們都是被罵出來的。

所有人都是一聲嗤笑，彼此給對方一個心照不宣的蔑視眼神，還不是伺候男老闆。

甯婧這邊的工作已經基本結束了，衛樂便跟劇組商量給他調換了安排，提前幾天就拍了他的戲份，跟她一起回了燕海。

回到家洗完澡之後，甯婧裹着條浴巾對着鏡子轉過身，看着背後肩膀處淤青了一片。

眼光不知為何順着鏡像到了那塊文身上，她好像盯着看了很久，也好像隻看到一眼就厭惡地撇開了視線。

她淡淡地穿好睡衣蓋了被子，蜷起雙腿坐在床上抱着膝蓋哭。

換替身的事鬧得人盡皆知，甚至是場外也傳得沸沸揚揚，甯婧本來就不是正常進組，她并不占理，議論都是一邊倒。

完全不相幹的路人看見了都要譴責幾句。

更多人是抱着吃瓜的心情，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爆料。

沒想到隻過了五分鐘，他們再看到這些評論時，已經完全換了另一幅景象。

你知道實際情況麼你，連人長什麼樣你都沒見過就給我造謠，一小時不删馬上告你！這是回複整容的評論。

欺的是誰？該不會是那個工作人員吧，人家有錢拿有工資賺，你替人家叫屈？誰規定拍戲不能請替身了？你規定的？替身演員們的飯碗都被你罵沒了，以後誰還敢找替身！你媽被人打了都不見得你這個孝子出來伸張正義，這會兒道德綁架人家女孩子你出來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