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對不起。”

“遇見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狂妄自大和自以為是。”

“我自以為是地隐瞞了你很多東西，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無欲無求的聖徒，付出着史無前例的犧牲，向所在的目标朝聖，直到今天，你才讓我知道，我是多麼的頑固無知，你讓我看到了，什麼是……心。”

“阿婧，每一次，你都對我毫無保留。”他閉上眼睛，揚起頭顱，“是我要謝謝你，教會了我這一切。”

謝侬決定從現在開始，隻要她想知道，他會對她坦誠一切。

“我對你向往已久了。”

“還記得麼？你第一次豁出性命解救别人，從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最早最早的時候，他在追查某些失蹤案發現常華文的時候。

翻閱了無數機密卷宗裡看到了她的某一刻瞬間響起了共鳴。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定下了一個龐大周密的計劃，即便那個計劃對于計劃的制定和執行者來說是極為殘忍的。

但無論多麼痛苦，他從來沒有一刻産生過動搖的念頭。

可現在，他後悔了。

甯婧真摯純粹到天使都無法比拟的心靈讓他的靈魂也在随之燃燒。

讓他覺得哪怕焚失殆盡也是值得的。

甯婧伸出手指輕輕擋在他的嘴上，然後搖搖頭，眼神有些怅惘。

他知道她在擔憂，她怕他因為這些表白而做出沖動冒險的行為，歸根結底她怕他惹禍上身。

她是在以為他不喜歡自己的份上，才光明正大地告訴他她的心意的。

如若她知道自己也喜歡她，那麼出于保護，她就絕對不會承認。

如果是他首先表白，她就一定不會說出她的心意，将他暴露于韓盡言的視線當中，她會拒絕并且竭力避開自己。

謝侬既感到慶幸又感到心疼。

他低下頭，看到她果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柔聲撫慰道，“阿婧，沒事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甯婧看向他的眼神明顯不相信他，弄得謝侬想笑，反而耍無賴道，“反正你說出來已經收不回去了，你叫我除了聽話又能怎樣呢。”

表白這玩意，可不興撤回的。

“反正在我看來呢，愛人應該是同甘共苦。這是我的理解，如你有别的想法，還請多多指教。”他不正經地笑道。

甯婧聽到愛人兩個字，忽然把他推開，神色已經漸漸冷淡，聲音鎮靜自持，“我……要回去了。”

謝侬看着她臉上笑容褪去，悄悄已經捏緊了拳頭，努力控制着自己，對她道，“我說過會聽你的話，不給你添麻煩的。”

他對她向來說到做到。

“嗯，”甯婧已經不敢再擡頭看他，她怕自己留戀，更怕自己眼神的悲傷被他看到，讓謝侬為她拼命。

她早就決定要保護謝侬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有多重要，不管對于别人，還是對于她自己。

“花……你帶走吧。”她輕聲道。

她怕他不要那花，把它孤零零地放在那裡，那樣她也會傷心的。

謝侬依言一句話不說地撿起了藍玫瑰，手背根根青筋顯露。

然後她就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于是謝侬就這樣看着她一個人從他眼前消失，強力按壓着自己的怒氣，将花扔在了副駕駛，等到她走後才面色冷郁地啟動。

“我一定……讓你付出所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