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還把她綁在身邊幹什麼。”

韓盡言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解決，反而道，“我不會動你，你放心好了。”

話還沒說完，一拳刮過他的牙齒，韓盡言感到鼻血流了出來。

“是麼？我打了你，你大可以把我送到警察局或者叫你的保镖過來。”

男人的一拳還是有分量的，韓盡言不得已踉跄了幾步，捂住自己的鼻梁，他如果要叫保镖早就叫了，不會挨這麼一拳。

“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他笑了一聲，看上去有些悲慘，“如果沒有你出現的話。”

“她還會留在我身邊的。”

謝侬從背後抓回他的領子，又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

“海外都已經垮了，你知道你還能嚣張多久麼？”

謝侬斷絕了他攜資轉移海外的路線，自從他選擇去往長白山而不是直接出國規避，男人實際上已經沒有後路可走。

韓盡言沒有說話，他聯想到打了這個男人的後果，他忍了忍沒有發作，否則他要在打架上占到便宜還是非常容易的。

“我說的話你最好聽進去了。”他對謝侬道，“我需要你保護她。”

這次謝侬反而沒有動手，隻是很冷漠地注視着他，眼光充滿了蔑然，好像早已看穿了一切。

“你也配說這種話。”

韓盡言突然臉容扭曲，渾身邪戾地道，“你這麼喜歡破壞别人的家庭，不怕遭報應麼。”

謝侬隻看到了一座由鮮血屍首和森森白骨搭建的房屋結構，他把那種東西叫做家庭。

他惡心得瞬間隻想殺掉這個人，不是因為他有多恨他，而是他根本不應該活着。

韓盡言滿意地看到對面的男人忍無可忍，朝他一拳重重揮擊過去，對方使出全力朝死裡毆打，他毫無抵抗，感到自己臉上血液迸濺。

甯婧就是在這個時候沖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滿臉挂彩的韓盡言半坐在地上。

他從來沒有被人揍得這麼狼狽過，好像隻剩一口氣，像條狗似的癱在地上。

她明明看見了卻什麼都不問，就擋在了完好無損的謝侬身前，冷冰冰地質問他，“你想怎麼樣。”

韓盡言這一刻是真的傷心透了，雖然明知她會保護謝侬，但做這個局還是讓他輸得什麼都不剩，他以為甯婧可以稍微對他有那麼一絲的同情。

哪怕看向他的眼光裡帶上那麼一丁點的遲疑，也會讓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他激怒謝侬朝他動手，任憑他揮拳不加阻攔，還根本不還手，那個男人一根頭發也沒受傷，她還是毫不猶豫地保護他。

韓盡言感到一陣無力，甚至無法從地上起來，幹脆就沒再起身。

“寶貝我說過，我想和你重新開始，你怎麼對我都沒關系，因為是我從頭追求你。”

伴随着他說話，一道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低下頭露出自嘲的笑，擦去了嘴唇上的血。

謝侬冷漠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冷嗤一聲，“我給你叫了救護車馬上就到，别客氣，算我的。”

甯婧轉身仰頭對謝侬輕聲道，“你等我一下可以麼。”

謝侬哪怕對那人厭惡至極，還是給了她尊重。

等他出去以後，她才緩緩朝男人走了過去，竟然伸手遞給了他一塊手帕。

韓盡言眼裡明顯的眸光閃爍，可他還未來得及高興，甯婧就打落了他所有的激動，“重新開始？你想重新開始就重新開始，問過我了麼？至少要把欠我的通通還了，才有臉說重新開始吧。”

韓盡言怔怔地看着她馬上點頭，“嗯，當然。”

難道她還會給他贖罪的機會？

“這可是你說的。”甯婧露出冷笑，“你讓多少人玩過我自己還記得麼。”

“你當衆強我，要怎麼還？”

“還是說，我有那麼對你麼？”

男人的臉色已經褪了個幹淨。

“對不起，真的是我錯了，我想……”

“用不着道歉，不論你想對謝侬做什麼，都算在我頭上，欠我的一筆勾銷。”

她說了那麼多，不惜揭開自己的傷疤，原來隻是為了讓他别朝謝侬動手，讓他不要報複那個人。

韓盡言安靜了一會兒，忽然笑出了一聲，“你……就這麼愛他？”

他仿佛聽到了最大的笑話，又仿佛成為最慘痛的故事。

“不論我愛誰，都跟你無關。”她冷冰冰地道。

“嗯，恭喜你寶貝，找到你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