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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音現在很絕望。
比絕望他媽還要絕望。
絕望到想立刻逃離地球。
見她空手回來,陸鸢讓出自己的位置,假裝林月音練了很長時間,擠眉弄眼道:“呦,計劃很成功啊。”
林月音瞟了她一眼,蹲下。
頭埋在腿間,不出聲。
陸鸢見狀,伸手拽過站在她身後的謝安,給她倆當盾牌,也蹲下:“咋了?”
林月音哭喪着臉:“我真的沒臉見純元了!他現在肯定覺得我智商有問題!”
“蠢得無可救藥!”
“果然算不出未來男朋友是他是有原因的。”
“?”
先前還興高采烈,蹦蹦跳跳的去找陳星逸。
這會兒功夫,就跟洩了氣,拍不起來的籃球一樣。
陸鸢弄不懂這360度大轉彎的變化,直白地問:“你幹啥了,不就是弄髒了他校服,把自己校服借他穿嗎,跟智商有什麼關系。”
林月音搖頭:“不是這個問題。”
不等陸鸢追問,她很自覺地繼續往下說。
“我不是把他衣服弄髒了嗎,就想幫他洗衣服,但他不給,我就一直追着他要。”
“這你說過,然後呢?”
“然後我就拿到了。但是問題來了,我要他衣服的那幾分鐘,他回應我的話,每句都不超過兩個字。”
“所以?”陸鸢像個捧哏似的。
林月音想着自己前頭那些的所作所為,就尴尬的頭皮發麻。
偏偏隻要一放松下來,不想回憶的事就越像倒灌的海水,争先恐後的湧進來。
甚至細枝末節,陳星逸欲言又止,像吃了蒼蠅飛過的饅頭一樣的表情。
都後知後覺的特别清晰,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眼前循環播放。
林月音崩潰道:“所以我就以為他是個結巴,還說要教他說話。”
“???”
林月音換了個姿勢蹲着。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還是坦白說:“一直到剛才我都是這麼認為的。”
“……”
無語過後,陸鸢語重心長:“小說裡,男主有種人設叫高嶺之花,你知道嗎?”
林月音點頭。
“這種人設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女主十棍子下去,他們放不出來一個屁。”
“屁?”謝安低頭問,“誰放屁?”
陸鸢:“你。”
“呵呵。”
“我話是糙了點,但理是這麼個理。”陸鸢拍了拍她肩膀,“你看上的純元,估計就是這個類型。”
林月音從崩潰到生無可戀的狀态中緩過來。
跳到另一個極端的毀滅吧,無所謂了,愛咋咋的坑裡:“現在擺我面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校服還給他後就不追了,我跟他從此相忘于江湖。”
“第二條,當這事沒發生過,在他心裡以一個蠢貨加登徒子的形象,繼續腆着臉追。”
“你選?”陸鸢問。
“我選第二條。”林月音很果斷,也很堅定,“蠢貨就蠢貨吧,反正隻要我不認,這事就隻能當沒發生過。”
“……”
林月音頹了不過兩分鐘就恢複了:“不想娶到純元的蠢貨不是好登徒子。”
對此,陸鸢表示,她不做任何評價。
但她有點好奇陳星逸的反應。
于是,陸鸢怎麼想的就怎麼問了。
聞言,林月音沉默的盯着她。
陸鸢雙手抱胸,一副怕被劫色的樣子:“我胸沒你大,别這麼看我,還有我是直的,不搞姬。”
“牛逼。”
“我知道,謝謝誇獎。”
林月音歎氣:“我意思是,他說我,認為他結巴很正常這件事,‘牛逼’。”
“哦,”警報解除,陸鸢放下手嬉皮笑臉的,“他說的對。”
“這點上,你确實牛逼到無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