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一夜好眠,連光怪陸離的夢都沒做一個。被鬧鐘吵醒反手關掉後,過了十幾分鐘又猛地驚醒,從床上爬起來,匆忙地換下睡衣,出門上班。
關上門的時候,溫檸下意識地朝次卧看了眼,房門緊閉。
應該是還在睡吧。
溫檸沒多想,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
好在離市中心近,溫檸晚起十幾分鐘竟然還比平時到的早。
工位上零零散散地坐着幾個人。
劉姐看見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來這麼早?”
溫檸笑笑:“搬得近了點,通勤時間短。”
其實就是十分鐘的步行路程,近到有些離譜。
劉姐點點頭。
“搬了就好,我今早起來看新聞那變态昨天又出來禍害小姑娘了,”嗓音帶着幾分沉重,眉頭緊皺,“不過也算是得到制裁了,早上被人發現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估計暈過去有段時間了。”
劉姐眉頭漸漸舒緩開來,嘴角染上幾分笑意,有種大快人心的爽感。
溫檸心卻控制不住往下墜。
擔憂陳煜舟下手沒有輕重,萬一真出什麼大事怎麼辦?
心尖顫了顫。
思緒紛飛中,劉姐詫異地瞥她一眼。
“小溫,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有嗎?”溫檸擡手摸了摸臉頰,微微發涼。
“可能是被空調吹的。”
劉姐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背,繼續給她透露後續。
“據說那個變态在醫院檢查的時候醒過來了,發現自己再也硬不起來又氣得暈了過去。”
“喔。”
沒噶啊。
溫檸松了口氣,對上劉姐好奇的視線,又補了句,“那下手的人真是為民除害了,”頓了秒,“是英雄。”
看了眼時間,還早。
劉姐繼續順着話題說下去:“周圍那片沒有監控,聽說警察趕過來看到是他,随便問了兩句,就定性為天黑路滑自己摔倒的,還在他醒過來後把關了起來,罰了好幾百。”
溫檸笑了笑,心落下來。
“壞有壞報。”
劉姐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門口陸陸續續進來人,她跟溫檸打了聲招呼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溫檸坐下來。
喝了口水,腦海裡莫名地浮現昨晚的場景。
恍惚間,她想起背後傳來的奇怪沉悶響聲,當時慌張沒敢細想,現在想起來就像是肉.體相搏擊打的聲音。
但很短,全程幾乎不過幾分鐘,就重歸一片平靜。
似乎,她還聽見了陳煜舟低聲喚她的聲音?
但被她緊繃的神經下意識屏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
所以。
陳煜舟頭頂的傷,她全責。
愧疚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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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
陳煜舟懶散地站在機場門口,手裡捧着一束向日葵,低着頭,單手給溫檸發了條消息。
那邊回得很快,隻寥寥一句話。
一顆超級好檸檬:【不好意思,今天加班,十點前回。】
陳煜舟長睫撲簌,收起手機,單手插兜,沉默地等待。
一道夾着嗓子說話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陳煜舟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還沒看清臉,他就作勢要收回視線。
對面急匆匆地再問了一遍:“帥哥,一個人嗎?交個——”
被陳煜舟打斷,吊兒郎當地開口:“不好意思,我老婆要出來了。”
擡手亮了亮自己無名指的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