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的今晚格外的熱鬧,在門口時,?角?陸清音?就已經聽到裡面嘈雜的聲音。
“你放肆,我怎麼生出來一這麼混賬!”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左右。”沉穩的聲音穿過門縫,帶着獨有的聲線,是?角?安承澈?的聲音。
“好好好,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我養育你十幾年,如今,你連家一次都不回,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緊跟其後的便是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傳來,聽見父親的字眼?角?陸清音?瞬間挑眉,是?角?安伯父?。
“養育?”?角?安承澈?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他重複這個字,像是在思考着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角?安師雄?對他還稱不上養育。
“不管你如何,聯姻的對象我已經決定了,誰都不許更改!”?角?安師雄?再次重複道,安老爺子的病情已經惡化,如今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他們認定的沖喜也好,其他也罷,取了季家的人,他們的事業将會更上一層樓。
他緩步走到回廊,眼裡怒氣猶如實質,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想跟這個逆子說的了,什麼都會失去,唯獨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裡。
門開,迎面露出一張略顯呆滞的小臉來,兩人的視線瞬間落在了她的臉上。
?角?陸清音?顯然也沒預料到門開的這麼突然,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沒等?角?安師雄?詢問眼前的人是誰,身後的逆子的聲音再次傳出。
“我說過,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幹預。”赤裸裸的拒絕,不帶有一絲的感情,更沒有父子的親切,有的,隻是無盡的冷漠和疏離。
?角?安師雄?怒了,再聯想到?角?季以晴?和自己說的話,瞬間猜出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所謂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他隻是老了,又不是老糊塗了。
“你就是為了她?”安師兄怒目圓睜的指着道,就是因為她才敢如此忤逆自己?
說着他的手就揚了起來,不知羞恥的東西。
雖然早在幾個月前聯姻的事情就已經提出,并且被?角?安承澈?屢次拒絕,可是誰能确保幾個月前兩人沒有認識?
人一旦掉進了自己的思緒,便會不斷的找出各種佐證,此時的他認定了所有問題的根源便是?角?陸清音?。
“有什麼事沖着我來。”?角?安承澈?大步向前,抓住即将落下的手,臉色沉的可怕,身高的壓迫下,讓?角?安師雄?不禁後退幾步,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櫃子上。
連帶着上面擺放着的花瓶都因此顫動,搖搖欲墜。
見他将人護在身後,滿心提防自己的樣子,?角?安師雄?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憤怒,失望,或許還有心痛,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直接朝着兩人砸了過去。
随後,?角?陸清音?隻覺得身上一緊,自己被?角?安承澈?抱在了懷裡,躲閃不及,花瓶砸到他的身上,帶來一聲壓抑的悶哼聲,随後花瓶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似乎有什麼東西也随之破裂,?角?安師雄?猛然清醒,他看向微微顫抖的雙手,似乎是不敢确信自己會做這樣的事。
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對他動手。
他并沒有想這麼做,他是氣極了才會……?角?安師雄?張了張嘴,在看到掃射過來的不含一絲感情的目光時,剛要說出口的話立馬換成。
“不看我,也該看看老爺子。”留下這句話,便匆匆奪門而去。
“承澈哥你的背疼不疼。”?角?陸清音?被抱在懷裡,微擡着下巴,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鋒利的下颚線正緊繃着,整個人冷漠的可怕。
她敢肯定,那花瓶一定是砸到了他的身上。
?角?陸清音?的手輕輕穿過他的腰身朝着後背摸去,卻被他伸手攔下。
“我沒事。”一如既往的沉穩聲音,似乎對于剛才的事情沒有一點波瀾。
不知怎的,聽到這句話的?角?陸清音?心裡順時一痛,兩人的關系,比?角?哥哥?所說的情況還要糟糕。
“你的臉怎麼回事?”?角?安承澈?低下頭看她,在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時眼神驟縮,炙熱的手掌附在了她的創口貼處。
她受傷了?
在哪裡受的傷?
保镖沒有保好她。
“我沒事,隻是劇組的燈不小心落下來劃到的。”皮膚相觸的溫熱,讓她燙了一下,輕眨着睫毛。
炙熱的,滾燙的,掌心。
明明剛才經曆了那樣的事,為什麼還可以做出一副這樣的樣子,是真的不會心痛,還是……已經習慣了?
手掌離開,溫度也迅速下降,“沒事就好。”
他略顯僵硬的勾了勾唇角,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與平日裡高大偉岸的身影不同,這次他的身上透着孤寂,她想起了?角?哥哥?說的他小時候倔強的樣子,仿佛與此時相重合。
?角?陸清音?伸出手想要拉住他,身體卻怎麼也邁不出那一步,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
客廳裡靜悄悄的,隻剩下她一個人,?角?元伯?也不在,她第一次覺得别墅這麼大,這麼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