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男人就是林佳豪的小同桌陳強的爸爸。
陳強他爸是走街串巷賣冰棍的,每天打交道的人不少,消息也最是靈通,他的提醒,秦歡可不敢忽略。
秦歡也知道,自家這個鋪子一開,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特别是附近的幾家早餐攤子。
畢竟在此之前,這一片可是隻有幾個零散的早餐攤,她們開的鋪子是附近第一家有門面的私營餐館。
自從這家秦記餐館開張了,幾個早餐攤的生意不免冷清了許多,聽說有兩家鋪子還降過幾次價。
隻是雖然降了價,味道卻還是和往常一樣,甚至伴随着降價,包子餡兒和油條的大小都變小了,客源甚至還沒有降價前多。
秦歡的飯館每天都這麼熱鬧,不曉得有多少人在背地裡眼紅呢。
要是這餐館沒了,這些客人可都是他們的,他們也能回到以前有穩定客源的時候了……
秦歡上輩子也聽說過餐飲的各種肮髒競争手段,心裡不免也對這未知的危機有些害怕。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暗地裡懸起來的大刀,可比明着的手段恐怖多了。
店裡隻有三個人,統共隻有六隻眼睛,要是真有人來搞什麼小動作,确實是防不勝防,看來這些天真的要盯緊一些了。
“怎麼了?那人找你幹嘛?我們也不定冰棍啊。是有什麼問題嗎?”看着秦歡皺眉,趙文娟湊近來問道,十分疑惑地看着陳強他爸離去的方向。
那個人她也見過,是附近賣冰棍兒的,佳豪時不時就要去買幾根兒來孝敬長輩,順便自己也蹭一根吃,他今天怎麼特地進鋪子來了,還什麼都沒買就急匆匆走了?
“那是佳豪同學的爸爸,給我透露消息來了。說是附近那家包子攤的林大爺和林大娘對我們餐館動了壞心思,可能就在這兩天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秦歡已經把這個消息消化了,自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趙文娟卻狠狠吓了一跳。
她雖說扛過了這麼多的磋磨,但這些商界的手段可是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就算是以前家産豐厚的時候,那些肮髒手段,她丈夫也是從不會舞到她面前抱怨的。
現在真遇上了,她才曉得未知才是恐懼的最大來源,她現在竟隻能束手束腳地等着。
她知道,利之一字最是壞人心,商界的競争最是激烈,有些人為了利益,啥事都能做得出來。
現在敵在暗我在明,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防範。
桂花嬸子也聽到了秦歡的話,心裡自然也是緊張的。
有人要害東家?要害鋪子?那可怎麼行!
她一個月五十塊錢的工資别處可拿不到,這鋪子可千萬不能倒,要長長久久地開下去才行。
“那現在可怎麼辦?我們要直接去找他們嗎?我記得那幾個鋪子都沒有證的,都是偷偷摸摸在擺。”桂花嬸子狠狠地盯着不遠處包子鋪的擺攤地點。
“不行,他們還沒有動手,我們也抓不到人家的錯處。要是先下手為強,搶先去舉報了他們的鋪子沒有經營證,那我們在同行嘴裡的名聲就全壞完了,到那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對,而且這消息是佳豪同學的父親透露給我們的。咱們也不好把佳豪同學的家長也牽扯進來。隻是我們難不成要坐以待斃?”趙文娟憂心忡忡,緊緊皺着眉頭。
“不怕!”秦歡把手裡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拍,眼神十分堅定,道:“我們行得正站得直,隻要把衛生和安全看好了,就不怕他們搞鬼。”
安全衛生可以說是餐飲行業最重要的四個字,也是最容易被人抓毛病的四個字,秦歡從開店開始,就把這兩項抓得特别嚴。
備好的菜都是蓋的嚴嚴實實,桌面地面上也不敢停留油污,每次都第一時間擦幹淨,還提前就在角落放了蟑螂藥,就怕蟑螂耗子光臨。
清潔衛生是每天必做,各種小縫隙也都堵死了,避免外來的蟑螂老鼠進入和居住繁殖。
至于餐飲人的手衛生,這就更嚴格了,接觸食品前的兩次七步洗手,早已經刻在了幾人的肌肉記憶裡。
秦歡很自信,自己的餐館肯定比市面上的大部分餐飲店都要幹淨衛生許多。
“我們自己肯定是能做好,就怕有人栽贓陷害,那真是長了一百張嘴都說不明白。”趙文娟皺着眉頭,歎了一口氣。
百口莫辯四個字,她已經在那些年領悟得透透的了。
“那咱們這些天都盯緊一點,不給他下手的機會,最好能抓個現行,讓他在這一行混不下去!”桂花嬸子揮舞了一下手裡的菜刀,目露兇光。
斷人财路猶如殺人父母,就連一向穩重謹慎的桂花嬸子也忍不住兇狠起來。
“也對,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隻要我們自己不動壞心思,就不怕惹出麻煩來。”秦歡道。
這件事的讨論到此為止,衆人又開始為着午餐忙碌了起來。
隻是有了陳強父親的提醒,大家不免更加打起了精神,時刻緊繃着神經。
或許是那邊還在計劃,也或許是沒找到好的機會,接下來的幾天都風平浪靜,甚至生意比往常還要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