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許婷氣笑了,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僞利己,分明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你去給那國營飯店的經理說吧,我不可能從秦記餐館辭職的,要不是秦歡同志收留了我,我在鄉下就要過不下去了,和你離婚之後,我就相當于沒帶孩子的寡婦,任人欺淩和惦記。”
那人聽許婷稱自己為寡婦,更是怒火上沖,這不是咒他死嗎?不就是和她離了個婚,至于把話說得這樣嚴重?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這是娶了個冷心冷情的石頭!
“許婷,你别以為你們秦記餐館厲害,國營飯店的人說了,他們已經在四處找廚子了,就憑你們個體戶的手藝,難不成還能和國營飯店打擂台?”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于冷硬,他又軟了語氣,道:“婷婷,你相信我,個體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破産,你跟着她們反而要受牽連。倒不如和我一起去國營飯店,旱澇保收,單位福利也好。有了城市戶口之後,你想幹啥都方便,以後咱們的孩子也能直接在城裡生活和讀書,生來就是城裡人……”
許婷早就不耐煩聽他說話了,隻默默往後退,用餘光掃視着四周,争取着逃走的機會。
蓦地,她眼睛一亮,似乎是看見了誰。
“海英嬸子!你快來幫幫我!”許婷一邊喊,一邊往那邊跑。
那人聽見她喊人,一把把許婷拉過來,狠狠捂住她的嘴,又用胳膊絞住她的脖子。
許婷又急又慌,掙紮着去掐他的手,但脖子上的壓迫感越來越重,氧氣漸漸斷了,許婷心中生出一陣絕望,也不知道剛才海英嬸子聽見沒有……
秦歡見此也心裡一驚,正要出去幫忙,就見海英嬸子提着路邊的一根晾衣杆就來幫忙了。
“你是誰!快把許婷放開!”海英嬸子一點都不怕,直接劈頭蓋臉地往那人身上招呼。
那晾衣杆比較細,海英嬸子力氣又大,甚至能揮出破空聲,抽下去就是一道棱子。
他是個讀書人,下鄉的時候大部分活兒也都是許婷他爸和兄弟幫襯着做完的,哪裡受得住這般野蠻的打法,隻能毫無章法地躲。
許婷趁機掙脫開,跑到了海英嬸子那邊。
海英嬸子連忙把許婷護在身後。
“你還不快滾?等着我押你去警察局麼?”
那人狠狠地盯了海英嬸子嬸子一眼,戒備地掃了一眼她的身形,隻能夠落荒而逃。
待那人走了,許婷再也支撐不住,撲進海英嬸子的懷裡,淚如雨下,顯然是委屈極了。
海英嬸子憐惜地拍了拍這個小姑娘,擦幹淨她的淚水,啥也沒問,直接帶着她回餐館去了,走時還不忘把晾衣杆歸還到牆角。
見許婷的危機解除,秦歡才松了一口氣,在原地歇息了一會兒,估摸着兩人到餐館了,這才起身回去。
……
回到了餐館,大夥兒都圍在許婷周圍噓寒問暖,顯然都聽說了許婷的遭遇。
秦歡進門,大夥兒才站起來。
“這是怎麼了?婷姐是受欺負了?”秦歡裝作不知道一般,問道。
見到了秦歡,許婷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眼眸卻依舊通紅。
“是許婷的前夫找來了,怕是知道婷婷有了工作,日子好過了,就想和她複婚呢。”趙文娟給許婷倒了一碗溫開水,拍了拍她的肩,道。
“這就是個渣男,當初離婚的時候這麼決絕,現在倒知道腆着臉求複婚了,婷姐你可千萬别答應他!”劉雪狠狠說道。
“老闆,”許婷擦了擦眼角,道:“不好意思,影響到大夥兒了,是我前夫來找我,說是讓我和他一起去國營飯店幹活兒。老闆,我看這背後肯定是國營飯店搞的鬼,你可要多長一個心眼,注意着那邊的動向。”
秦歡沒想到,許婷見到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叮囑自己要注意國營飯店的動向。
難不成她不知道,國營飯店來挖人,還專門隻挖她一個,這事難免會在她這個老闆的心裡留下隔閡嗎?
“國營飯店來咱們這裡挖人來了?”趙文娟皺起眉頭,實在不敢相信,國營飯店那是多好的單位,怎麼會去挖個體戶的廚子呢?
“老闆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會背叛飯店的,飯店給了我翻身的機會,給了我第二條生命,我永遠都不會背叛飯店。”許婷把眼淚擦幹淨,堅定地說道。
“你自己沒事兒就好,我請周三哥他們幫忙盯着點兒,以後出門的時候記得和人結伴,别落單了知道嗎?至于國營飯店那邊……他和咱們一貫井水不犯河水,我去找人打聽打聽。”
秦歡很快就做好了對策,安撫了員工,餐館又同往常一樣正常運轉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