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一個激靈站起來,走到門口看到兩位戰士守在院子前面,咽了咽吐沫說:“幹嘛?”
“我們首長——”
蘇蕊指着東屋說:“報告首長,還有她!”
蘇嫦娥正躲在門縫後面偷窺,當即推開門怒道:“你是水鬼投胎啊,非得拖我下水!”
蘇蕊說:“抱歉,我不喜歡孤獨。”
蘇嫦娥氣得跺腳!這一天天的煩死了!
“那兩位一起吧。”另一位戰士讓開路,客客氣氣地做出邀請的手勢。
蘇紅佩從屋裡出來,看看對方的軍裝,看看對方的袖章,轉頭咔咔咔望着兩位妹妹:“你們又背着我幹什麼好事了?”
蘇蕊一把握住她的手:“為了真愛、為了自由與平等!”
蘇嫦娥吐出牙簽:“走吧,等咱們再回來,大侄子都能滿地跑了。”
蘇蕊不放心地交代:“大姐,千萬不能跟姓汪的王八蛋結婚啊。”
蘇紅佩擔心的不行,追到院子門口,聽高個子戰士說:“我們首長就問個話,很快能回來。”
***
蘇蕊坐在三輪摩托車的車鬥裡,蘇嫦娥坐在她腿上。
這人臉上的骨頭有棱有角,屁股蛋的骨頭也有棱有角,碾的蘇蕊大腿根痛。
她疼,自然不讓蘇嫦娥好過,抱着蘇嫦娥腰身的手開始使勁掐。
蘇嫦娥暗暗千斤墜被發現,嗷一嗓子說:“你瘋了嗎?”
蘇蕊面無表情地說:“換我坐你腿上。”
蘇嫦娥服氣了,蘇蕊真是一點虧不吃。
于是三輪摩托車停下來,她倆相互換了個位置,由蘇嫦娥抱着蘇蕊繼續坐下。
蘇蕊抓着車兜的扶手,她怕蘇嫦娥這個惡毒女配将她撂下去。不大會兒功夫,感覺腰上有胳膊盤上來,接着火辣的疼痛讓她倒吸一口氣。
旁邊摩托車上的戰士自然發現她們的小動作,倆人憋着一路的笑,終于到了路崗邊上的治安保衛室。
蘇蕊剛進門,一眼看到地上橫着的大兇器——老甘蔗。
蘇嫦娥像是犯了病,一瘸一拐地進來,撲上來指着老甘蔗說:“報告首長,昨天晚上——唔唔唔——”
蘇蕊沖過去捂住蘇嫦娥的嘴。
蘇嫦娥恨不得蘇蕊現在就去勞改,跟大兄弟雙宿雙飛,做一對鐵窗鴛鴦。她拼命地掙紮,誓要當污點證人。
蘇蕊料到她會反水,決定在進去之前把她活剝了。
“鬧什麼呢?不許打架,都給我立正靠牆站!”
高個戰士一聲吼,唬得倆人瞬間分開,垂頭喪氣地站在牆邊。
“站半個小時,等首長過來再坐下。”說完,兩名戰士出去跟其他值班人員做工作交接去了。
蘇蕊知道老甘蔗就是她的罪證,等到外面動靜遠離了,蹲下來偷偷摸摸地把老甘蔗拿到手裡,戳了戳蘇嫦娥:“給!我!啃!”
蘇嫦娥剛要跑過去打報告,老甘蔗帶着風武到她鼻子前面。
蘇嫦娥不情不願地說:“為什麼我要啃根子?根子最騷。”
蘇蕊又把老甘蔗轉了個面,威脅比劃了一下。
蘇嫦娥沒辦法,跟蘇蕊倆人一頭一尾蹲在牆角開始啃罪證。
蘇蕊撫摸着紫色的杆子,腮幫子啃的發酸。
瞥眼見到蘇嫦娥又在偷懶,怼了怼甘蔗,嚼嚼嚼嚼呸嚼嚼嚼嚼呸,然後低聲催促道:“快些啃,隻有半小時。啃完回家我給你做假領子。”
蘇嫦娥眼神頓時亮了:“真的?”
蘇蕊做得假領子闆正大方,尖領子、圓領子、雲朵領子她全會做。蘇嫦娥早就眼饞了。
“好。”蘇嫦娥抱起老甘蔗迅猛地嚼嚼嚼嚼呸嚼嚼嚼嚼呸。
......
聽到治安室沒有動靜,還以為她們老實罰站。
高個子戰士見到首長同志來了,敬個軍禮,想要過去開門。
方池野擺擺手,讓他到一邊,幫秦山打開門。
眼前出現兩位農村女同志背對門,蹲在地上抱着同一根甘蔗啃的歡暢。
他往門外退了一步,仔細看着挂着的“治安保衛室”的招牌,又進去了。
“咳咳。”秦山懷裡還抱着東西,他輕咳一嗓子,正要說話被方池野攔住。
蘇蕊迅速站起來,嘴巴裡還有沒呸出去的甘蔗渣鼓鼓囊囊的含在臉頰。
蘇嫦娥猙獰地啃下最後一塊甘蔗,唇角都呲血了,還沖她比着大拇指。
這波穩了。
蘇蕊沒眼看,想笑又不敢笑,隻能以頭搶牆。眼瞅着要撞上去了,一隻寬厚的大手隔在額頭與牆之間,阻擋住力的沖擊。
哈?
蘇蕊立馬站好,感受到背後有個人在她耳邊詢問:“蘇蕊同志?”
蘇蕊後腦勺發麻,含糊不清地說:“是我。”
對方好像短促地笑了一聲,随後問:“昨天的甘蔗?”
來了,來了,算賬的來了。
蘇蕊死不承認:“沒有甘蔗。”
軍官走近:“吐。”
蘇蕊:“不吐。”
“吐!”
“不吐!”
這位軍官見她油鹽不進:“得罪了。”
得罪什麼?有我會得罪人?
蘇蕊還在納悶,接着高大的身影靠過來,從後環住她并掐住她的腮幫子暗暗使力。
蘇蕊被迫張大嘴,窘迫倉皇的眼神仿佛藏糧的倉鼠,眼睜睜看着甘蔗渣被擠了出來卻無能為力...
這位軍官同志也不嫌棄,接在掌心端在蘇蕊眼前展示了一番,感歎道:“牙口不錯,嚼得挺幹爽。”
“謝謝誇獎。”蘇蕊小臉麻了:“牛馬的牙口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