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被他打出了陰影,所以主動轉學了。”
宋雙吹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了一下,心裡想着“美色誤人”,嘴裡倒是一點不含糊,“看席先生的樣子,似乎不信。”
席恕喝了一口茶,“那真是他的罪過。”
宋雙吹有樣學樣,照着席恕的動作,也端起了茶杯。
包間裡,茶杯的樣式都是一樣的,宋雙吹端起茶杯後,卻沒有直接喝,而是将茶杯轉了半圈,才将唇貼了上去。
瞧見了席恕眼神幽暗的瞬間,宋雙吹心情很好,主動開口解釋,“是我讓他轉學的,作為一個學校的班主任,沒有起到正确引導孩子,反而一味的偏頗一方,實在不利于孩子正确價值觀的養成。”
宋雙吹撩了撩身後的長發,“但我沒想到,林晟宇的‘親人’居然也是這樣的想法。”
席恕沒說話,像是在思考宋雙吹話裡的真實性。
就在宋雙吹想要換一個話題的時候,席恕卻開口了,“林晟宇不是我幫他轉學的。”
宋雙吹有些意外,“我看席先生似乎對林晟宇轉學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倒是讓我好奇了,難不成,林晟宇轉學都不和席先生說的麼?”
“能進柏慈,應該也不是林晟宇自己可以決定的吧。”
席恕淺笑一聲,“那誰知道呢,或許是我父親,或許是,天意?”
你們一家人看起來還真的都挺不熟的。
宋雙吹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更多的是不理解:如果這真的是一本書,那這劇情的拐點也太突兀了,都沒有基本邏輯的。
隻是因為自己讓宋一問轉了學,就讓林晟宇跟着轉了過來,甚至讓一直在“監視”主角的反派“席恕”都沒有察覺到,這也太不科學了。
吐槽歸吐槽,但宋雙吹心裡卻橫生一股寒意:如果劇情線可以不講情理的随意改變,那自己的到來将毫無意義。
“宋小姐?”似乎看出了宋雙吹的走神,席恕叫了她一聲,“宋小姐似乎對小弟轉學的事很在意。”
宋雙吹心一跳,對上了席恕明鏡般的眼睛。
她端起酒杯随意喝了一口掩飾自己内心的慌亂,再看向席恕時,她已經恢複了鎮定,謊話張口就來,“這不是擔心兩個孩子又打起來嘛。”
見宋雙吹嘴裡又沒了真話,席恕也拿起酒杯,和宋雙吹碰了個杯,“宋小姐不用擔心。席某會管教好他的。”
一個反派嘴裡說出這話,隻會教人更擔心。
好在宋雙吹早已習慣了和這種人聊天,很快就圍繞着教育弟弟的主題繼續聊了下去。
一頓飯吃掉了自己八萬個心眼子,宋雙吹覺得疲憊的同時,心裡又在不斷叫嚣着,像是渾身的細胞都在渴望着這種久違了的感覺。
臨走的時候,宋雙吹終于沒忍住,她來到席恕面前,距離已經有些越界,完全超出了日常的社交距離,席恕想要往後退,卻被宋雙吹輕輕扯住襯衣胸口的口袋。
她掏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黑色鎏金鋼筆,一點一點地插進口袋裡,“席先生——”
作為演員,宋雙吹最知道如何吸引他人。
她話未說盡,隻缱绻尾音,給人留足了想象空間,也給自己留足了後退空間。
但很快,一陣力将她輕輕推開。不重但也由不得人拒絕。
眼前的男人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微微有些發皺的衣服,禮貌又不失疏遠,“宋小姐,願意接受您鋼筆的人很多,想來不缺席某一個。”
他将鋼筆放在桌上,不重,但很堅定,“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宋雙吹也不遺憾,席恕如果是那麼好搞定的人,她反而會覺得有些可惜。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一片漆黑,往日裡會在客廳裡乖乖等她回來的宋一問此時卻沒在客廳。
宋雙吹來到宋一問的卧室,敲了兩下房門,但房間裡沒有回應。
宋雙吹隻好給宋一問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了。
可等宋雙吹卸完妝,洗完澡出來,宋一問的房門依舊緊閉着。
宋雙吹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一世,她比宋一問大9歲,在宋一問還是個小蘿蔔頭的時候,她就已經出來工作了。
從十八線小明星混到超一線頂流,她花了不少時間,也因此,能回家看着宋一問的時間就很少。
因此,每次他休假的時候,宋一問都會很粘着她,基本上她一回家,他就聞着味的出來了。
但今天她回家這麼久,宋一問都沒出來找她,宋雙吹心裡一緊,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什麼青春期男孩的私密性,就這麼推開了宋一問的房門。
書桌前沒有人,等宋雙吹拐過書房和衛生間,才在他的床上找到了他。
宋一問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