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機上的相處來看,兩人的關系确實還不錯。
宋雙吹也打電話問了孫老師,得知兩個人在學校裡不但是同桌,還是舍友,往日裡形影不離,關系很好。
但即便是這樣,宋雙吹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這次,她拍完了廣告。回家換了身全黑的衣服,就把剛開完會的席恕給拉了出來。
席恕看着黑帽子、黑墨鏡、黑口罩的宋雙吹,“你怎麼這副打扮。”
宋雙吹理所應當,“夜行衣當然是黑色的。”
他們現在要幹的可是跟蹤尾随的活,當然要夜行衣。
古代沒有燈,到了晚上漆黑一片,黑色的夜行衣自然安全。
但現在外面燈火通明,宋雙吹這副打扮,十分顯眼。
席恕委婉開口,“你忘了,當時我們從醫院出來......”
“怕什麼,我們之前是從醫院出來,現在我們又不是在醫院,隻是去個巷子而已,要是被拍到,就說情趣好了。”
情趣兩個字很快打動了席恕。
于是兩個人就這麼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地出了門。
席恕陪着宋雙吹在集訓宿舍周圍的小巷子轉了很久,黑燈瞎火的,每條小巷都長得差不多。
即便有小巷的記憶,她也不确定她看過的這些巷子究竟是不是那條巷子。
“你确定,是今天晚上?”
宋雙吹很堅定,“不确定,所以,這幾個晚上,我們每天都得來。”
我們兩個字又很快地打動了席恕。
他陪着宋雙吹逛了很久。
無功而返的路上,席恕突然問,“如果真的兩個人打起來了怎麼辦?”
“那就按頭道歉啊,又不是第一次了,年輕人嗎,打打鬧鬧很正常。”
席恕卻突然覺得不對。
“既然打打鬧鬧很正常,宋小姐為什麼在宋一問和林晟宇發生矛盾的第一次,就讓宋一問轉學了呢?”
宋雙吹心裡“咯噔”一下,她聽見自己胸膛的聲音一下比一下更快,但她腳下步伐的頻率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眼都不眨地回道,“不是之前和你說了嗎,那個劉老師啊,趨炎附勢,谄媚的樣子讓人沒眼看,我就去過那一回,就知道,這個學校啊,絕對不能呆。”
她甚至回頭看了眼席恕,對上他的眼睛,“宋一問啊,在家裡就已經被父母寵壞了,要是在學校還都是這樣的老師朋友,那人就真廢了。”
一切似乎都很合情合理,“那次你就讓宋一問道歉了吧。”
“畢竟是他出言不遜在前,你不也讓林晟宇道歉了嗎,雖然不懷好意。”
“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還主動靠近我,宋小姐,你很勇啊。”
宋雙吹攤了攤手,“沒辦法,誰叫我就吃這一套呢。”
席恕陪着宋雙吹轉了好幾天,終于在第4天,捉到了人。
等宋雙吹和席恕趕到的時候,林晟宇正抓着宋一問的手腕,将他按在牆上。
馬路上的燈紅酒綠照不進幽暗的小巷,如果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巷子裡的人。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于是巷子裡的人也肆無忌憚起來。
宋一問掙紮着,又怕引來旁人,引起圍觀,動作幅度不算大,但加上他小聲地推拒,“放開我!”
也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比如,宋雙吹此時看着兩人越靠越近,覺得下一秒就要發生慘案,立馬大吼一聲,“你們在幹嘛?”
聽到自己姐姐的聲音,宋一問的心在一瞬間高高懸起,再顧不上動靜大小,一下推開了壓在他身上的林晟宇,看着自己的姐姐,臉上滿是心虛,“姐,你怎麼在這?”
林晟宇認得宋一問的姐姐,也沒反抗,被宋一問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然而他的注意力,卻一下被宋雙吹身邊的席恕吸去了所有的目光。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為了不讓别人看出,他将手藏在身後,攥得死緊。
但席恕的注意力卻不在林晟宇身上。
他回想着剛剛看到的場面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他的思路很快被宋雙吹帶歪。
在崎岖不平的陰暗小道裡,穿着高跟鞋的宋雙吹卻如履平地般地來到了宋一問的身邊,然後用力一擰,宋一問就被迫俯下身子,“疼疼疼!姐,你幹啥呀!”
他努力想要拯救自己的耳朵,但宋雙吹卻并不給他機會,“我和你說,讓你少惹事,少惹事,結果你倒好,啊?和人在小巷子裡約架了是吧。”
見宋一問叫得厲害,林晟宇也顧不得一邊的席恕,趕緊上來解釋,“不是的,我們沒有在打架,您誤會了!”
宋雙吹伸出一隻手,阻止了林晟宇寫下來的話,“你不用解釋,我剛剛都看見了,這小子又惹你生氣了是吧。”
宋一問大聲反駁,“明明是他惹我生氣!他還把我按在牆上!和我有什麼關系!”
過道的穿堂風一吹,帶走身上的冷汗,也帶走身體最後一點溫度,看着被罵的宋一問,林晟宇咬了咬牙,“對,抱歉,是我惹他生氣了。”
宋雙吹有點懷疑,“那你把他按在牆上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