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眼看向工作中的席恕,這個小悶騷,嘴上說着不要,自己卻偷偷找來。
然而就這麼一眼,她就移不開目光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她以前送粥的時候,也會看到各種各樣工作中的席恕,有和下屬讨論的,有遇到問題眉頭緊鎖的,也有這樣安靜伏卓認真工作的。
但每一次,都讓人更加心動。
小指内側有小紅痣的男人,果然有毒。
席恕似乎遇到了什麼問題,手下意識地伸向桌前,想要拿筆,卻抓了個空。
他反應過來,卻發現那隻鋼筆不知不覺已經去了宋雙吹的頭上。
用鋼筆做簪,将那頭柔順的長發全部挽了起來。
然後在燈光下,靜靜地看他。
紅袖添香之樂,不外如是。
偷看被人逮住,宋雙吹也絲毫不虛,她甚至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笑意在臉上蕩開,“席先生這是要筆?我頭上就有,席先生要嘛?”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自己的筆吧。
席恕挑了挑眉,剛要去拿,卻被宋雙吹微微偏頭躲開,“席先生,我們那邊的風俗是,散了女孩的頭發,可是要娶她的。”
“哦?”席恕俯下身,輕問,“那窈窈可有被其他人散下頭發過?”
宋雙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當時——
那個時候她的頭發比現在更長,黑如綢緞的頭發往日裡被束起。
但同樣的,也沒有人可以靠近她,更别提,散下她的頭發了。
隻除了那一日,她和他在打鬥的時候,他的扇子被她打偏,但沒想到還能回旋,她側身去躲的時候,被他的扇子打落了發飾。
黑發就那麼散落了下來,她當時想着,這個人怎麼這麼讨厭。
怎麼,還不來娶她。
畫面一閃而過,但她嘴裡還是笑着,眼睛裡倒映出席恕的身影,她歪了歪頭,“你猜?”
席恕沒猜,而是用行動代替了語言,頃刻間,如瀑的黑發散下。
席恕深深地看了眼宋雙吹,但最後什麼都沒說,而是用鋼筆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雙吹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她繞過桌子,來到席恕身邊,恰巧席恕簽完字轉過身,兩人就這麼對上了。
宋雙吹低頭,看着席恕的鞋,皺了皺眉,嘀咕了一句,“這鞋踩上應該沒問題吧。”
席恕沒聽清,問了一句,“什麼——”
話音未落,一個柔軟的吻就貼了上來。
宋雙吹踩在席恕的鞋上,微微仰着頭,甚至輕輕扯了下席恕胸前的襯衣,才勉強吻到他的唇。
但她沒有久留,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往後退去。
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人,席恕怎麼可能讓她輕易離開,他隻是在腰間輕輕一帶,兩人之間的空氣就迅速被壓縮開去。
但席恕沒有停下,而是借着旋轉的力道,就這麼将宋雙吹帶到了剛剛簽字的桌上,宋雙吹低下頭,剛剛散落了黑發輕輕垂落。
席恕捧着她的臉,輕輕将兩鬓的頭發拂開。
又是一個淺嘗辄止的吻。
隻是這次兩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宋雙吹在上,席恕在下。
兩人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不動,但視線卻牢牢地盯着對方,也不知道是誰先有了動作,兩隻唇就又碰到了一起。
口腔打開,唇舌像是兩隻戲水的魚,你追我趕,你跑我追。
不知過了多久,分開的兩人呼吸都有些不均。
席恕看着宋雙吹,眼裡嘴角滿是笑意,“宋小姐這樣的人,沒想到吻技這麼的——”
“青澀”。
席恕如願看到了宋雙吹炸毛的表情,她輕輕一拉,就将席恕帶了過來,席恕兩隻手順手撐在桌上,像是把人圈在了懷裡。
但被圈住的人絲毫未察覺到任何不對,她隻是惡狠狠地看着席恕,“席先生的吻技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和哪位小姐練的。”
“哪位”被宋雙吹說得咬牙切齒,但席恕尤為不覺,反而身子微微前傾,一點一點靠近宋雙吹。
宋雙吹被他靠近的動作逼得不斷往後倒,直到傾到一定的角度,腰間一軟,被席恕的手扶住,而席恕的另一隻手扶住她的頭,就這麼又吻了上去。
宋雙吹沒有來得及反應,雙手已經比大腦更快一步地環住了席恕的脖子。
這一吻過後,宋雙吹已經完全躺在了桌上,如絲的黑發鋪在書桌上,被燈光照得盈盈似金線。
“和一位姓宋的小姐練的,就是不知道宋考官這次給打幾分呢?”
宋雙吹還在喘着氣,聽到這話,沒好氣道:“零分!”
席恕聽了也不惱,反而輕笑出來,胸膛微微震動帶着宋雙吹的心髒也有些發癢,“那,看來隻能幸苦宋小姐陪席某多練練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席恕更加地肆無忌憚,等宋雙吹從桌子上下來的時候,兩腿都有些發軟,所幸她整個人都被席恕攏在懷裡,避免了摔個屁墩兒的慘劇。
宋雙吹下來的時候依舊踩在席恕的鞋上,她挑釁地看了眼席恕,“席先生不在意吧。”
席恕為難道,“這雙鞋是意大利名匠手工打造的,一年隻做幾百雙——”
宋雙吹剛眯了眯眼,又聽見席恕繼續道,“但宋小姐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所以——”
席恕的頭輕輕抵住宋雙吹的頭,“你喜歡就好。”
不知是因為接吻還是情話,宋雙吹有些頭暈目眩。
往日裡的席恕已經把她迷得五迷三道,這一波下來更是直接打得她不着四六。
她突然有些害怕,倉皇得想要逃離,覺得再呆下去一秒,就要被眼前的男人從身到心吃得渣都不剩。
但席恕哪能如她的願,他甚至都沒有使勁,就輕易地留住了宋雙吹。
局勢一瞬間完全颠倒,曾經宋雙吹的步步緊逼,到席恕的攻城略地,似乎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被席恕拽住的手腕在微微發燙,更可怕的是,席恕的聲音就這麼貼在她的耳邊,“宋小姐想要逃?”
宋雙吹克制住自己發抖的身體,“怎麼會呢?”
“那就好。”席恕輕輕撩起宋雙吹的頭發将她别在腦後,突然想起之前宋雙吹對他說過的話,“畢竟可是宋小姐,你先招惹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