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則承點點頭,氣得發笑,既然她不識好歹,他又何必多管閑事!
想罷,他咬着牙氣沖沖地離開,走到酒吧門口,他忽然定住腳步,閉上眼睛,轉身折回吧台前,要将與肌肉男繼續說笑的姚映書帶走。
姚映書一把甩開他的手,不願意和他離開。
肌肉男露出兇惡表情,上前隔開姚映書,鼓着滿身的肌肉威脅孟則承。
孟則承看一眼仿佛置身事外的姚映書,笑着後退兩步,拍下肌肉男安慰姚映書的照片,“如果不想回國面對漫天的绯聞,現在,你就跟我走!”
姚映書這個大笨蛋!
他不能把她留在洋鬼子身邊!
哪怕是威脅,他也得先把她帶走。
姚映書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機報警。
肌肉男朝孟則承挑釁地擡起下巴,“Nice! Dear Yao, call the police and arrest him!(很好!親愛的姚,報警抓他!)”
值守在小島上的警察很快趕到。
姚映書與孟則承互相瞪着對方。
肌肉男指着孟則承,催促警察,“Catch him!(抓他!)”
警察向姚映書确認情況,姚映書笑一笑,指着肌肉男說:“It's him.(是他。)”
肌肉男震驚:“What the fuck?(哔哔)”
姚映書又指向監控,告訴警察那是證據。
警察點一點頭,仔細一看肌肉男,竟然是慣犯!簡單做了個筆錄,押着肌肉男離去。
危險解除。
孟則承看着拿起酒杯的姚映書,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酒有問題?”
他真是白擔心一場。
姚映書:“我早就說了,不用你管。”
說完,她笑着喝下杯中的酒。
孟則承一驚,“你瘋了!酒裡有藥啊——”
他拉住姚映書的手,要帶她去小島外洗胃。姚映書甩開他的手,徑直回到下榻的民宿,進了房間,準備睡上一覺。
孟則承追到房間門口,用力拍門。
姚映書拉開門,不耐煩地看着他,“我說了,不用你多管閑事。”
孟則承深吸一口氣,克制着怒火,警告道:“酒裡有藥不是鬧着玩的!”
姚映書嗤笑一聲,“你當我傻啊?那杯有藥的酒,我的保镖早就換了。”
孟則承皺起眉頭。
保镖?
他回想起先前路過吧台的酒保,明白剛才的一切都在姚映書的掌控之中,而她看着他幹着急竟然當個啞巴!
孟則承氣急了:“姚映書!你太過分了!”
她是在故意捉弄他麼?
姚映書抱着手,諷刺道:“在你眼裡我不就是個邪祟嗎?是你要請道士到家裡作法除掉的邪祟!你用得着為我操心?我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不是正合你的意?從今往後,你的晦氣都沒了!”
孟則承先是錯愕,而後怒不可遏,“你就這樣想我的,是嗎?姚映書!在你眼裡——”他深吸一口氣,指着自己,“我是個卑劣不堪的小人!”
姚映書賭氣抿着嘴,一言不發。
孟則承很認真地說:“不管怎麼樣,姚家和孟家是世交,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受到傷害。”
心中動容,姚映書緩緩放下抱着的手,想說點什麼緩解氣氛,孟則承卻轉身離開了,腳步匆匆,背影滿是怒氣 。
姚映書閉上張到一半的嘴,關上房門,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太舒服。
她冷靜下來,回想自己剛才做的事、說的話,似乎是有那麼些過分。她在氣什麼?氣孟則承在夢裡明明喜歡她、待她好,在夢外卻讨厭着她,氣他在她靠近他時退避開的動作。
可她為什麼要生氣?憑什麼生氣?
夢隻是夢啊。
她怎麼能夠因為虛幻的夢對孟則承産生不該有的期待,憑他與她現在的關系,他用不着喜歡她,也用不着待她好,何況,是她自己要求孟則承離她遠一點的。
理清情緒,姚映書舒出一口氣,拿起手機,給孟則承發去消息:
【你不用走。】
孟則承沒有回複。
姚映書想了想,又發去一條消息。
【咱們各玩各的,互不打擾就行。】
其實,她不是非要把他趕走不可……
等了一陣,仍舊沒有回複。
姚映書心情煩躁,到前台打聽孟則承的房間号,卻得知他已經帶着行李離開。她驚訝地向前台确認。豐滿的中年女人十分确定:那樣一個帥氣的男人離開,很難讓她忽視。
沒有機會發生什麼浪漫故事的遺憾,真是令她心碎!
中年女人用胖乎乎的手掩住臉假裝哭泣。
姚映書道謝後,追出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