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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大獲全勝,全員歡慶,盡管皆知他們的國家正與一個迅速崛起的東方大國開展金融戰,盡管皆知借助東方神秘力量做空自己的國家并不光彩,但巨大的利益可以抵消所有道德的譴責。依照約定,NS将一半的收益存入瑞士銀行的神秘賬戶。
截止至當日收盤時間,NVRO的股票暴跌五十個點,觸發12次熔斷,此後的半個月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轉機,腰斬、腰斬、再腰斬,一路俯沖、直墜谷底。NS瞄準低位大舉買入,平掉做空股價過程中真實賣出的股票,成功收割大量資金,卻成為人人喊打的“死空頭”,一個來自東方、名叫Cheng的金融魔鬼,在此後的幾十年裡,都是世界上所有金融從業者揮之不去的夢魇。
孟則承摘下全息眼鏡,揉揉脖子,舒出一口氣。嘟嘟在他懷裡拱了拱狗頭,像是做了個美夢,狗嘴咧開,耷拉在外的小腳跟着抖一抖。
孟則承笑着,輕撫它兩下,将它放進狗窩裡,起身走出狗房。姚映書正好走進卧室,她的論文已經定稿。
看一眼窗外,見天已經有些亮色,姚映書問:“你的遊戲通關了?”
孟則承:“嗯。”
姚映書:“NVRO的财報确實有問題。”
孟則承:“嗯?”
姚映書:“聽你的建議,我沒将NVRO寫進論文裡,省去不少麻煩。謝謝。”
孟則承笑一笑。
姚映書:“你要睡嗎?”
她有點餓,想吃點東西,如果他實在困的話,她可以忍一忍。
孟則承似乎聽出什麼,“唔,我餓了,想吃點東西再睡,你要是實在困的話……”
不等他說完,姚映書就接過話來,“我還不算太困,先吃東西吧。”她說着,往外走,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孟則承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笑着應一聲,“好。”
阿姨還在睡覺,姚映書叉腰站在廚房裡,打算随便弄點吃的,應付一下。可她從來沒下過廚,不知該從何做起……
孟則承走進廚房,隔得遠遠的,單手撐在台面上,閑适地歪着身子看她,“會做嗎?”
姚映書将鍋放在内嵌的電磁竈台上,回身看着他,直言:“不會。”
孟則承沒忍住笑。
姚映書讓到一旁,“你來。”
孟則承直起身,走到竈台前。
姚映書:“不用弄得太麻煩,煮點面吃就行。”
孟則承擡着下巴,“嗯”一聲,自信得像有豐富經驗的五星級餐廳主廚。見他這副模樣,姚映書當他是真的會。
孟則承打開電磁竈台開關,加熱鍋體。
姚映書在一旁看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想一想,又覺得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孟則承在櫥櫃中翻找面條,找出一餅類似紅薯粉的東西,看一眼燒紅的鍋,直接将紅薯粉放下去……
一簇火焰騰的一下竄起。
姚映書吓一大跳。
孟則承自信不下去,先護着她躲出廚房,才冒着濃煙回去搶救。
另一邊,阿姨剛睡醒,惬意地舒展胳膊。
“啊,美好的一天……”
煙霧警報器突然發出尖銳的鳴叫。
阿姨一驚,趕緊前去查看情況。
孟則承咳嗽着從廚房出來,眼睛都被煙熏紅了,電磁竈已經關閉,鍋裡泡着水,燒焦的紅薯粉餅,半浸在水裡,嘶嘶慘叫,像個煙霧彈一樣,不停冒出濃煙……
阿姨跑到廚房門口,被撲出來的煙吓一跳,躲避一下,扇着煙闖進廚房同先一步到來的雷哥、雨姐一同收拾殘局。
二十分鐘後。
姚映書與孟則承對坐在餐桌旁,像兩個做錯事的小朋友,面面相觑,不敢說話。
阿姨端來兩碗香噴噴的雞湯面,一人面前放一碗,将托盤用胳膊夾住,單手叉腰,說:“吃吧。”
姚映書埋頭吃面,孟則承也一樣。
阿姨歎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心想,還好沒出大事,而後轉身離開。
孟則承低着頭,擡着眼睛瞥姚映書一眼,正好對上姚映書看他的目光,倆人都覺得好笑,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走到一半的阿姨,猛然轉過頭。
倆人立即壓下嘴角,繼續一本正經地吃面。
填飽肚子,倆人回到二樓,嘟嘟醒了,鬧着要出門,姚映書實在困,将狗交給阿姨照顧,同孟則承一同休息。
補了大半日的覺,二人終于睡醒,時間已到下午,收拾收拾下樓,聽阿姨說小金毛去了顧惟家中作客,賴着不很走了,姚映書不禁失笑,打算親自前去将嘟嘟接回來。
孟則承一聽,要跟着一起去。
姚映書奇怪:“你去做什麼?”
孟則承噎住,眼神飄忽半晌,才尋着一個說辭,“嘟嘟和我親。”
姚映書:“所以——”
孟則承:“所以我去,嘟嘟才肯回來。”
姚映書眯起眼,帶一絲懷疑,“你不會是想盯着我吧?”
孟則承心頭一緊,皺起眉頭,“我盯着你做什麼?你有什麼好盯的?”
姚映書:“我都說了,上次隻是意外。我會注意,不會再随便睡着,你可以放心。”
孟則承:“你不提,我都忘了……”
他小聲嘀咕一句,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憋着股勁兒,悶頭就往外走。姚映書站在原地,問:“你去哪兒?”
孟則承沒回頭,飄來一句,“接‘孩子’回家。”
見他一定要去做個并不讓主人歡迎的不速之客,無可奈何,姚映書隻好緊着三兩步跟上去。
*
門鈴響起,不一會兒,阿姨就來打開了大門,見着孟則承的一瞬,愣住,不知他是誰,直到見到一旁的姚映書才放下防備,露出笑容。
“姚小姐,你來了。”
姚映書回以禮貌微笑。
孟則承瞥她一眼,心裡酸溜溜地想,看來她經常來啊,傭人都熟識她了。哼!
想罷,他伸長脖子,朝院子裡呼喚:“嘟嘟——”
顧惟牽着小金毛從容現身。
小狗見着姚映書,吐着舌頭撲上來。孟則承彎下腰,一把将小狗撈進自己懷裡,又将仍握在顧惟手中的狗繩搶過來,抱着小狗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