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高達瞧見她,暈乎乎的揉了揉眼睛,“你!”
他往後一仰,差點從沙發上掉到地上,“你是誰?怎麼會在則承家裡?”
姚映書走近。
衛高達:“啊!你是那個玩弄則承的女人!小姐,我警告你,則承,我的朋友,可不是你能随便玩玩的男人!”
姚映書:“我是姚映書。”
衛高達愣住,從沙發背上滾下來,揉了揉眼睛,“姚映書?”
姚映書冷眼看着他。
衛高達湊到她跟前,像個傻子一般,“你是姚映書?”他的語氣裡帶着明顯的懷疑。
姚映書不作聲。
自信已識破她的“僞裝”,衛高達嬉皮笑臉:“你打我一拳試試,姚映書很會打!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映書攥緊拳頭。
孟則承抓起一個抱枕,摁在衛高達的臉上,悶住他被酒氣一沖還要往外冒的狂言,将他挾持着扔出門外,托給任原照料,然後就關上了門。
一回頭,姚映書已經不在。
孟則承深吸一口,輕手輕腳地走進卧室。
姚映書躺在床上,很安靜。
孟則承小心翼翼坐下,張了張嘴,斟酌半晌,才開口:“其實,我不像衛高達說的那樣……”讨厭你。
姚映書:“别磨蹭,睡覺。”
孟則承乖乖躺下,把手伸過去。
姚映書照常握住,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孟則承心裡悶悶的,閉上眼一會兒,又睜開,“你沒話要說?”
姚映書睜開眼,平靜地看着他,“說什麼?”
孟則承:“衛高達一喝醉就胡言亂語,你……你别放在心上。”
姚映書:“如果不是因為‘睡眠綁定’,我們不可能同居,更不可能睡一起,所以,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
說完,她閉上眼睛,回想起先前的怦然心動,不,是心律失常,覺得衛高達來得正好。衛高達的話讓她清醒——她和孟則承隻是暫時休戰的仇敵,即使每晚睡在一起,也連朋友都算不上,頂多算合作對象。
孟則承郁悶至極,在心底把“恩将仇報”的衛高達暴揍一頓!同時,也很沮喪,小書一點不在意他對她的想法,像從前一樣,盡管他想方設法靠近她,仍舊沒有得到她一丁點的喜歡。
……
第二天一早,姚映書收拾妥當,前去京港大學參與答辯。孟則承也心血來潮,回到母校看望師長以及在校繼續攻讀碩博的老同學。問候過老師之後,孟則承與老同學走在小院的林蔭道上。
老同學:“老林常說可惜,你不幹金融,金融界少一顆閃耀的明星。”
老林是京港大學金融學院的院長,當年,孟則承出國留學的推薦信,就是這位在國内金融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親自寫的。
孟則承笑一笑,并不覺得可惜,隻是當時決定做得太晚,辜負老師的美意,至今仍覺過意不去。
老同學:“你沒幹金融,也成了大明星,哈哈哈哈……你還有沒有關注金融圈的消息?前些天在海外掀起腥風血雨的那位,你知不知道?”
孟則承:“嗯?”
老同學:“咱們打了六年的貿易戰,兩年的金融戰,終于算是終結了。本來說一直耗下去,還不知誰勝誰敗,那位一出手,厲害,把對面搞得元氣大傷,無力再戰……”
孟則承仍舊隻是笑笑。
老同學:“聽說姚映書也會來學校答辯……上次同學會你沒來,沒瞧見,幾個大男人喝醉酒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當初都想追姚大女神,一個沒追上……诶!我之前看報道說你倆共患難,關系挺好,姚大女神還單身?”
孟則承微皺眉頭,戰術後仰。
老同學用手肘捅捅他,“幫我介紹介紹,哥們也單身。”
看見不遠處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的熟悉身影,孟則承笑一笑,“我也單身。”
老同學愣住,“哈?”
孟則承收回視線,想要向他告辭,卻見着他一臉古怪表情“孟則承……你大學期間,不和任何女生親近,不會……不會是因為我吧?”
孟則承挑起眉梢,眼中掠過一抹疑惑。
他在說什麼?
老同學:“是有人說過你可能是gay,但是,我喜歡女的,很确定,所以……就算咱倆都單身,我也不考慮。”
孟則承:……
老同學不經意轉眼,愣住,擡起手指,“唔!那是——姚映書!”
他頓時興奮起來,也不管自己剛“婉拒”過孟則承,拉着人就要去搭讪。
姚映書瞥見孟則承,微微皺眉,腳步未停,在路口直接轉彎,連聲招呼都沒打。遠處,姚博識、齊靈一同等着,為接女兒回老宅慶祝論文答辯順利結束。
停在路口,見姚映書與家人遠去,老同學拍拍孟則承的胳膊,“诶,姚映書和你……好像不太熟啊。”
孟則承垮着臉,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最好是不熟。”
……
*
昨晚,衛高達離開孟則承家後,仍舊不肯安生,在深夜的大橋上瘋跑,嚷着要将亮晶晶傳媒幹到世界第一!爬到大橋欄杆上,張開手臂,擁抱世界,差點栽進水裡,把任原吓得三魂丢了六魄。萬幸,餘霍收警路過,将人給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