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姚映書的話,揭下了孟則承的“不負責任”、“玩弄女孩感情”的人渣标簽,但白蘭姿仍舊覺得,一定是自家兒子有什麼問題,沒讓人家女孩子滿意。
被母親拿挑剔的眼神看了半個小時,孟則承實在忍不住,“媽,你别看了,再看,我都要被你看個洞出來了。”
白蘭姿:“是你給的關心不夠?還是你不會甜言蜜語?”
孟則承無語凝噎。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
小書為什麼不喜歡他?
好幾次,他覺得小書似乎對他有些想法了,可很快,現實就狠狠打他的臉。
白蘭姿:“如果你做得無可挑剔,讓小書很喜歡、很喜歡,那麼,就算小書九分心思都在工作上,總能分出一分心思來與你結婚,一定是你還沒讓小書覺得,你是可以攜手共進人生的伴侶。簡言之——小書還在考察你!”
孟則承感到郁悶,如果真是在考察他,至少說明,小書想過與他結婚的事,可事實上,小書連考慮都沒有過。
一種被輕視的羞惱在心底升起。
孟則承感覺很不舒服。
白蘭姿:“我問你,小書喜歡什麼花?”
孟則承心裡飄過答案:郁金香。
但他卻别扭地說:“玫瑰。”
他不想讓人知道,那個不願意和他結婚,甚至不願意向家人承認他的人,他是那麼的喜歡,喜歡到,明明對外宣稱讨厭她多年,卻還牢牢記着她的喜好。
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挺賤的。
白蘭姿一聽他說“玫瑰”,立馬撇嘴、搖頭,“難怪小書不肯和你結婚,你忘了,小時候,你上姚家作客,都會送一束郁金香給小書,你那時候知道小書喜歡,現在不知道了?”
孟則承沉默,心裡悶悶的。
看兒子愣着犯傻,白蘭姿歎口氣,拉他起來,要帶他去商場,親自教他如何俘獲女孩子的芳心。
先在花店買一束漂亮的郁金香。
孟則承捧着花,低頭看一眼,不覺得自己送去,姚映書會喜歡,他也不如先前那樣自信了,覺得她有朝一日,總會喜歡上他,也許,她以後也像從前、像現在一樣,讨厭着他。
白蘭姿挽着包包,張望見一家賣絲巾的商店,招呼着兒子跟上。
孟則承輕歎一聲,無奈地跟着母親。
進了絲巾店,各種花色的絲巾都有,導購員禮貌介紹一番。白蘭姿點點頭,轉向兒子,問:“那你總該知道映書喜歡什麼顔色吧?”
孟則承在心底回答:紅色。
可他卻在母親期盼的目光中搖了頭。
白蘭姿氣得母愛消失,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怎麼回事?小書喜歡紅色,你不知道?你中學時送小書的紅色蝴蝶結發卡,小書很喜歡,常戴着的!”
孟則承出了神。
那隻紅色蝴蝶結發卡,在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戴過,興許是給扔了吧。
白蘭姿選中一條大紅底色的絲巾,遞給導購員,微笑着請人幫忙包起來。
出了商場,坐上豪車,看着準備好的禮物,白蘭姿滿意一笑,給姚映書打去電話,将人約到家裡,打算幫兒子一把。
孟則承很是無奈:“媽——”
他是什麼滞銷的貨物嗎?得配着贈品推銷出去的那種!
白蘭姿笑着結束通話,撇眼瞪來。
兩個小時後,姚映書如約來到孟家老宅。
孟則承等在門口,獻上花束與禮物。姚映書感到詫異。孟則承難為情地往旁邊瞥一眼,示意這一切都是母親的安排。姚映書恍然大悟,欣然接受,很為白蘭姿的心意感動。
白蘭姿笑着将她拉到會客廳裡。沙發後的玻璃窗外,是一面漂亮的花牆。時隔多年再來此處,姚映書心裡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
她記得,她上次來時,還是喜歡孟則承的……
白蘭姿拉她坐下,閑聊起來。
一隻毛色雪白、看樣子帶些緬因血統的貓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來到姚映書腳邊,用頭蹭她裸露的腳踝。
姚映書一驚。
白蘭姿見狀,笑着說:“這是koko的女兒,略略。”
姚映書由驚變喜,彎下腰,輕輕觸碰小貓的頭。
小貓舔舔她的手心,忽然跑開。姚映書伸長脖子望去,直到小貓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白蘭姿:“當初則承把koko抱回來說要養,我當他一時興起,沒想到,他會那樣認真,親自給小貓喂奶、洗澡、驅蟲,帶小貓體檢、打疫苗,他說,答應過你,要幫你好好照顧koko的。”
姚映書一愣,瞥向一旁的孟則承。孟則承察覺她的目光,将臉别開了。姚映書收回視線,異樣的感覺逐漸侵襲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