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做錯了什麼?
沒有吧……
哼!
她還沒怪他呢,他憑什麼生氣?
容茵挪着小碎步靠過去,“待會兒我先洗,二哥你不要跟我搶。”
宗朗延打完電話出來,“還需要什麼?”
容茵想了想,“眼罩!耳塞!還有薯片辣條可樂鍋巴!”
宗朗延:“?”
宗朗延:“洗澡要用薯片辣條可樂鍋巴?”
容茵叉腰,理直氣壯道:“洗完澡累,我吃東西補充體力!”
所以這麼晚你補充體力是要做什麼?
宗朗延看着容茵。
容茵瞪着宗朗延。
宗朗延敗下陣來,“那我讓廚房做點宵夜送過來。”
“這麼晚了?”容茵指着他房間的落地窗,窗外夜色濃重。
她發出善解人意的質疑:“人家不睡覺啊?”
“你好過分。”
宗朗延:“?”
所以就我活該被你們吵醒?就我不需要睡覺啊?
容茵一句話戳破他的怒氣,“你欠我的!”
宗朗延那叫一個憋屈,跟她解釋:“晚上有船員值班,人家也要吃飯。”
而且天台和大廳還有人在開party。
工作人員三班倒,就是考慮到了這群精力旺盛的夜貓子。
大半夜,船上某些地方還熱鬧得很。
宗朗延一個電話打去後勤,說要兩把剪刀,還有耳塞眼罩,可以的話再找些針線。
他記得容茵是要裁衣服。
再一個電話去廚房,讓他們搞點夜宵和零食,要四人份的,盡快送上來。
後勤的工作人員最先送來東西。
拿到剪刀,容茵蹲在自己行李箱前,挑挑揀揀該剪哪件衣服。
出來度假,她帶的都是自己喜歡的,哪件剪了都好心疼的!
這件格子棉裙?
還是這件針織棉衫?
要不剪了這件睡衣吧,反正沖過澡就該睡覺了,正合适。
選好衣服,剪掉袖子,一件長袖睡裙就變成了吊帶裙。
容茵看着裙子半天,最後決定把吊帶剪開,綁成挂脖裙,這樣穿起來方便。
最後出來的成果醜是醜了點,但能穿,就是它最大的優點!
回到房間。
最後的準備工作來了。
還是剪衣服。
剪身上穿的衣服。
容茵把剪刀交給裴津瀾。
看着剪刀鋒利的刀刃,她不放心道:“二哥你小心一點啊。”
裴津瀾:“放心。”
他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拉直容茵的袖子,先從她的外套開始。
四月裡天氣正在轉暖,但因為要來海上,容茵怕冷,就多加了兩件。
毛線衫、襯衫、打底衫……
從袖子外側沿着手臂一直開到肩膀,毛線衫全部剪掉,襯衫和打底衫留下一剪刀可以剪掉的寬度。
容茵站起來,幾層袖口像爛布條一樣垂下來,重量壓在肩上,沉甸甸的。
她低頭打量一下自己,這造型去時裝周都挺合适的。
接着容茵依次幫裴津瀾和郁柏做了個同款造型。
抱着挂脖睡裙進浴室前,裴津瀾和容茵盯着郁柏戴上耳塞眼罩,然後容茵盯着裴津瀾戴上耳塞眼罩。
看着兩人這造型,容茵眼珠一轉,拿來了手機。
視野中一片安靜的黑暗,裴津瀾指尖扣在膝蓋上輕敲,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容茵。
手腕相連的鎖鍊動了動,她在做什麼?
她現在手裡拿着手機,不出所料,應該打開了相機。
裴津瀾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蹙起眉,“容茵,你在做什麼?”
“不許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