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家也點頭說:“我的問診結果跟曹小娘子的一緻,你身體康健,無需開藥。”
患者又看向身後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起身還是繼續坐着。
這一幕在房間的幾人都看到了,曹茵沒說話,老東家更沒有說話,活到這把年紀,這點城府還是有。
被病患頻繁看的小娘子,唇角微揚解釋道:“還請兩位郎中幫我診斷一番。”說着将胳膊伸出來。
聽到她這話語,那名坐着的患者連忙讓座。
老東家率先将手指搭在這名小娘子的手腕上,猶如之前一般,看診的流程也如同之前那般,區别在于,這次是老東家說出結論:“這位小娘子,你身體也無病。”
曹茵連話都懶得說,隻在小娘子眼神看法過來時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診斷跟老東家的一緻。
“可我總覺得自己有些食不下咽且晚上多夢。”那位小娘子說。
“或許是老夫醫術不精未能看出病來,或者小娘子可以去别家醫館看一看,”老東家可不管那麼多,這樣沒病裝病的雖不多見,但是在他這麼些年來,也不是沒遇到過,揚聲朝外喊道:“柴胡,請下一位進來看診。”
禹秋雙見狀隻能起身謝過他們後出了診室,一路上她的表情都是淡然得體,直到進到一條沒有什麼行人的巷子裡,她的表情一沉,心中各種想法都冒了出來,看來這一世,若是想要紅涵來到自己身邊,正規手段有點難,得想想别的招了。
傍晚,回去的路上曹蕪也說了這幾日他私下查千兩銀的最新情況:“我請人按照二妹說的時間去查镖局的存單,并沒有找到。”沒得存單,這件事就隻能算是斷了,起碼偷偷去查也很難查到結果。
曹承德看了眼灰頭喪臉的大兒子,說:“镖局若沒有存單,隻能通過官衙那邊查存單,但這般可能會打草驚蛇。”千兩銀不是小數目,無論是誰貪了這筆銀子,定然會留意,若是去官衙查存單,難免不會不知道。
“阿爹不是跟徐書吏相熟?”曹蕪脫口而出。
“阿爹跟他熟是這些年用好處喂出來的,你怎麼知道對方沒有喂?”曹承德瞥了眼趕車的大兒子,語氣中的嫌棄完全沒隐藏。
但曹蕪并不在意,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曹茵沉思片刻說:“我去找找顧安,讓他看看能不能幫忙。”
曹承德聽到這話,嘴快道:“顧小郎君正忙着相看人家,怕不是沒得空?”見茵娘對顧安這般信任,他心中的複雜情緒又上來了。
曹茵:“沒事,這事也不耽誤他相看人家,再說不找他也沒得其他更合适的人了。”大不了,回頭她給顧安準備多些的傷藥和補藥,這些東西顧安需要,她也能做。
曹承德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便也沒說别的,默認了。
而被他們提及的顧安此刻正坐在縣城的茶館裡,僵硬的挺直着腰杆聽着他娘跟縣裡城西的洪冰人和城南的吳冰人介紹他的情況,任由兩位冰人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要不是他在兵營這些年依然磨練出來了些,早已臉紅破功落荒而逃了,也不知道阿娘還要跟她們說多久 ,顧安神遊在外,眼神也往街上看去,正好他們的位置在茶樓角落卻又能看到街上的情況。
就那麼看着看着,有那麼幾人出現在視線内,那點頭哈腰一臉谄媚的人越看越熟悉,那不正是前兩日去莊子裡大鬧一場的邵三郎嗎?!
顧安原本挺得筆直的腰杆更加□□了,他面無表情的繼續看着,待得那些人越走越近,那原本隐在陰處的人五官漸漸透露出來。
!!!
顧安低聲說了句:“抱歉,我有事要先離開一下。”起身去了茶樓後院,從後門巷子繞到前院,遠遠地跟在邵三郎幾人身後,直到他們進了客來客棧,他才去客棧對面的茶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蹙眉沉思。
為何吏部尚書家的公子肖志會出現在武義縣?還跟邵三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