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最後還是将人帶走了。
至于張母,則是重新為她租賃了一處屋子。
位于城中較為安靜的角落,但比之前那破舊潮濕的屋子幹淨了不少,價錢也不算太貴。
林菀深知她們的艱難,直接豪爽地付了半年的租金,這讓張母和張蓉感激涕零。
張母直拉着女兒感激地向林菀磕頭,眼中飽含着淚水,嘴裡不停念叨着:“多謝女君,多謝女君……”
林菀趕忙伸手阻止了她,歲月給這個不到四十的婦女添了徐徐白發,蹉跎了她的年華與容貌。曾經的她或許也有着對生活的美好憧憬,然而如今卻被生活的重壓折磨得如此滄桑,也腐蝕了原本的心氣,不免讓人有些唏噓。
張蓉身上還剩下一些銀子,為了能讓母親在養病期間有人照顧,給了些錢拜托周邊一位心善的老婦人,幫忙看顧着幾分,熬熬藥就成。
林菀看着懂事的張蓉,心中多了幾分憐惜,有心讓她等張母的病好了再說,畢竟此刻張蓉若跟自己走,前途未蔔。
是的,在林菀看來,她自己都還沒有摸清楚魏家的深淺,跟着她,算不得什麼好的選擇。
然而,張母卻是不肯的,她深知女兒跟着林菀或許還有一條出路,堅持讓女兒跟去。
在張母眼裡,女君定是過的不錯的,尤其是見着她旁邊氣勢非凡的夫郎,猜測到女君嫁的人定是貴人。女兒跟過去,隻有好的,不會太差。
要是留下來,才是真的沒有出路。
林菀無奈,隻好讓張蓉無事常回來看看張母。她猜到了張母的想法,念及舊情,并沒有拒絕。
做好一切之後,林菀也沒有閑心再四處逛,于是便與魏源一同回了魏丞相府。
雖然張蓉是魏源花錢買的奴婢,但是魏府的主母卻是高夫人在管事,于理自然要知會底下她的管事一聲。等回了院子,林菀便派山青親自去與管事說了一聲。
外出走了一天,回到院子裡,林菀将事情安排妥當,便讓人備水準備沐浴。
至于魏源,因着營中有事,半路被人攔住,匆匆趕往郊外軍營去了。
林菀在溫熱的水中放松着疲憊的身軀,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飛。
這一天經曆的種種,張母的滄桑面容、張蓉的乖巧,還有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
有些感歎,又有些不知何言。
等林菀用完晚膳,魏源方才回來。
見魏源回來,林菀擦了擦嘴角,起身問道,“夫君可曾用膳?”
魏源:“未曾。”
林菀趕忙招呼婢女将廚房裡溫着的飯菜端了上來,因着不知道魏源何時回來,她讓人在廚房裡備着。
婢女将桌上的殘羹冷炙撤下,将溫着的飯菜端了上來。
見着端菜的人,林菀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無他這人正是張蓉。
“怎麼是你?其他人呢?”林菀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疑惑。
張蓉有些無措的小聲解釋道,“其他人都在忙,奴就想着幫幫忙。”她雙手緊緊揪着衣角,眼神中透着不安和小心翼翼。
林菀不置可否,隻道,“你先下去。”她的語氣溫和,表情看不出喜怒。
張蓉有些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諾諾地點了點頭,行了個禮退下。
林菀看着張蓉離開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她覺得張蓉或許是急于表現,想要在府中站穩腳跟,但這般冒失也未必是好事。
她朝着半夏和白芷瞧了一眼。
二人對視一眼,明白林菀的意思,這事情也是他們疏忽了。
半夏悄悄退了下去。
魏源看着林菀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問道:“怎麼了?一個婢女讓你如此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