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自己,也是一樣。
這就是,她曾說過的平等嗎?
“讓錦書過來吧。”秦澈說道,錦書對于丹桂的情況肯定更為了解,特意來王府,說不定是發現了什麼,“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下人們趕緊散開,管家順暢地出門将錦書從院子外帶了進來。
“參見王爺王妃。”錦書行禮後便跪在地上說道,“今日王爺與王妃離開後,有一位與丹桂相熟的姐妹講了丹桂的身世,錦書想着應當告知王爺王妃,便立刻趕了過來,不知王妃的傷嚴不嚴重?”
慕衷情剛想安慰一下錦書,讓她不要擔心,秦澈就搶先說道:“需要小心養護,否則有毀容之危。”
錦書臉色一白,又是愧疚又是害怕,連忙叩頭道:“此事錦書亦有過錯,未将每一人的身世調查清楚,才緻王妃受傷,丹桂原本乃官宦人家女兒,父親獲罪後才入了賤籍,輾轉來到舟安,因家破人亡,她始終痛恨将其治罪的慕大人,也就是王妃的父親。”
“原來如此。”慕衷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但這件事是她自己沒有想開,不關你的事,不用擔心,今日便留在王府用膳吧,待我想一些新的名字,你帶回去讓姐妹們挑選。”
“多謝王妃寬仁。”錦書再次叩首。
雖然她相信慕衷情與秦澈不是随意遷怒旁人的人,但直到聽到慕衷情的話,一顆心才算落地。
秦澈聞言,卻有些不滿,但在錦書退下之前并未發作。
直到所有人離開,屋内隻剩他與慕衷情時,秦澈才說道:“過于寬容,小心日後有人蹬鼻子上臉,衷情,對旁人太好,旁人也未必會記在心裡。”
“總有人會記得的,再說了,受傷的是我,怎麼你比我還生氣的樣子?”慕衷情随口說了一句,便走到桌前去翻看那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詩句。
秦澈跟着她過去,一手按在那些紙張上不讓慕衷情看,他眉頭微皺:“你為何對每一個人,都如此着想?”
慕衷情瞥他一眼,無語道:“誰說的啊,你看我對我家那老……咳那名義上的爹,還有那些地主土豪,我有過好臉色嗎我?”
秦澈看着她的眼睛,終是歎了口氣:“望你所做,皆有回報。”
“那很難的,不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幫過的每一個人都會回報的,所以我不會去想這些,這樣那些善意真的回饋給我的時候,才會有加倍的驚喜。”慕衷情朝他眨眼,順勢趕人道,“王爺,你還是趕緊去看看丹桂的情況吧,最好能開解開解她,冤有頭債有主,若她父親被冤枉,該去找慕據德報仇,若她父親不冤,那她就更不該怨我了吧。”
秦澈收回了手:“我知道,你……算了,還是好好寫你的計劃吧。”
說罷,秦澈轉身離開。
慕衷情拿筆撓撓頭,養傷休息這幾天,的确是要動筆好好寫計劃了,就是這毛筆,實在是難以提高效率。
一個時辰後,慕衷情寫了許多自己覺得好聽,寓意也好的名字,便叫錦書進屋來拿,不僅如此,她還對錦書說道:“錦書,這名字定好以後,可不能隻限于你們互相稱呼,該去府衙登記的要登記好,還有最好每個人做個牌子寫上新名字,貼在衣服上,讓大家快速記住新名字,平日除了讀書的時間,折柳巷的重建、各個房屋的修繕和布置,你要帶大家參與進去,這麼多人總要有容身之處,到時候願意留下來的,肯定要在折柳巷自力更生,不能一直靠王爺養着。”
“王妃放心,錦書明白。”錦書将慕衷情給她的紙張收好,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欲言又止。
慕衷情裝作沒看到她的神情,她的字是個什麼樣子,她還是清楚的。
“嗯,五日,不三日吧,三日後,你收集一份志願表上來,把每個姑娘往後想做什麼,想去哪裡都收集好,想回鄉的,想學手藝的,或是一起留在折柳巷準備做點生意找點活計的,都行,要讓她們明确自己的目标,最多三日,收集好後讓人送到我這兒來。”慕衷情道。
“是,王妃。”錦書乖巧應道,猶豫良久又問,“王妃,那丹桂,會被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