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慕衷情來說,權勢會讓她身陷危險,卻并非她所懼怕,她不認為姜喧尊貴,正如她不認為秦澈尊貴。
秦澈想了許久,他似乎有些明白,慕衷情口中的平等究竟是什麼了。
他一個人,将剩下的酒都慢慢喝完,他仿佛想了很多事情,又仿佛隻是做了一個決定。
慕衷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她一起身,頭就有些痛,應該是宿醉的後果。
“不是吧,這身體就這點酒量?”慕衷情想起自己昨天喝的量,被自己震驚。
她下床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沒有換,掃視整個房間,也沒有見到秦澈,但桌上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幹淨。
慕衷情叫人端了水盆進來洗漱,還換了一身衣裳,要不是這是古代,她好歹再洗頭洗澡把身上的酒味去得幹幹淨淨不可。
秦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慕衷情又在伏案認真寫着今天的課程内容。
聽到動靜,慕衷情擡頭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繼續自己的事情,自然地問了一句:“回來啦?”
“回來了,今早司嶽派人來報,蔣羽也回到清州了,一入境他們就發現了,這家夥真是個能人,一路上到處看診,腳程慢了些,但日子過得比我們滋潤多了。”秦澈笑道。
“難怪這麼久才回來,我還以為……”慕衷情頓了頓,“算了,不說這個,今天你還是一起去嗎?”
“嗯,既然蔣羽回來了,這幾天我讓他也來折柳巷走一趟,給姑娘們再看一次診。”秦澈提議道。
慕衷情吹了吹紙上的墨迹:“要的,這段時日看診看得勤些,免得她們瞞着什麼,影響往後的生活。”
“這課你打算上幾天?”秦澈又問道。
慕衷情思索道:“最多一周吧,之後我會挑幾個人,讓她們自己去給其他人上課。”
她終究隻是一個人,這些思想要傳播出去,光靠她講幾堂課是不可能的,而且傳播出去後所面臨的反對聲浪,才是真正的挑戰。
“王爺,你說,我能成功嗎?”慕衷情忽然問道。
秦澈坦誠道:“我不知道,你所講的那個世界在我看來,還很遙遠。”
“是啊,太遠了。”慕衷情垂下眼眸,“如果我回不去的話,我也隻能盡力将這個世界,變得更像後來一點了。”
秦澈望着慕衷情失落的神情,他知道對于慕衷情來說,這裡永遠都比不上她曾經生活的世界。
他走到慕衷情的身邊:“我希望你留在這裡,但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回去,我希望你得償所願。”
慕衷情擡頭,抿出一個笑容:“謝謝。”
就在兩人說話間,敲門聲響起,婢女在外頭說道:“王爺,王妃,蔣大夫求見。”
慕衷情與秦澈對視一眼,蔣羽不是才剛剛回來嗎?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