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衷情贊同道:“我也認為應當如實告知,不然産生更可怕的謠言,豈不是更加人心惶惶?”
秦澈對蔣羽提議道:“若你擔心引起動亂,可以在閉門第二日再将事由告知,這樣或許亂子能更少些。”
“全憑王爺做主,我隻有一個要求,我要與王爺一同前往邊境城鎮,查看情況。”蔣羽主動請纓。
“那是自然,你是醫者,與我同去并無不可。”秦澈一口答應,轉而對慕衷情說道,“衷情就留在舟安,與司嶽一同守好舟安,吳雨吳雪等人,也聽候你的調遣。”
“好,我會讓舟安,安全度過這十五日。”慕衷情立刻保證道。
接着,秦澈與蔣羽要去安排各項事宜,慕衷情一人前往折柳巷,這一課應該會是最後一課,她準備再增加一些内容進去。
分别前,秦澈對她說道:“一切小心。”
慕衷情朝他點點頭,一人上了馬車,在車上抽空整理自己的思路,不出意外,明日開始清州便會要求所有城鎮閉門十五日,但因為這個朝代的通訊沒有那麼方便,秦澈肯定會優先讓人通知豐州和清州邊境的城鎮,放糧之事也沒有那麼快能完成,應當會在閉門之後一兩日開始。
慕衷情在腦子裡快速制定了大概的日期計劃,她這段時日對于舟安的其他權力結構并無了解,肯定需要借助司嶽的力量,等到今日的課程結束後,她得先去見見司嶽。
這一課的時間被慕衷情延長了一半,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因為事出緊急,她沒有辦法再循序漸進地講述她的理念,用更好的方式讓這些姑娘們去理解。
她隻能一股腦地把她的理想剖析給她們,或許有人能夠接受,或許有人嗤之以鼻,但每個人所求本就不同,慕衷情隻能盡力而為。
離開折柳巷後,她便讓人帶她去見司嶽。
司嶽除了待在軍中外,在城中也有一處住所。
她一個人生活,屋子就在普通的小巷中,四周都是平凡的煙火氣,慕衷情走到院門前用力敲了敲門。
“誰呀?”裡頭傳來司嶽熟悉的聲音。
慕衷情回道:“是我。”
司嶽打開門,有些驚訝:“王……”
慕衷情連忙打斷她:“我們進去說。”
司嶽立刻讓開路,随從也跟了進去。
來到屋内,慕衷情觀察了一番裡頭的陳設,雖然簡單,但很幹淨整潔,司嶽是有好好地在過自己的生活的。
随從守在院子裡,司嶽為慕衷情倒了茶水,問道:“王妃今日前來,是為了清州全境閉門十五日之事嗎?”
“看來你已經知曉前因了,那我也不說廢話了,我剛來清州,對這裡并不熟悉,可王爺将舟安府這十五日的事宜交予了我,我也不能辜負他的信任,時間緊張,最遲明日要寫好告示,通知舟安府的衙門,準備好人手,安排好這十五日的巡邏值班人員,如有需要,可調兵來幫忙,城中一應人員均應登記造冊,城門關了之後,明日便不能再輕易打開,守城之人要日夜值守,換班事宜也要安排好,你在舟安應當待了許久吧,這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去打點了。”慕衷情和司嶽講了自己的安排。
司嶽略一思索便道:“王妃放心,今天我便親自去調人,隻是若遇到不肯閉門的百姓,該當如何?”
“勸誡為主,實在不聽,知道住處的,直接送回去,不知道的,便和乞丐、無家可歸者一起安置,直到他自己說出住處為止,從後日起,偷偷溜出門,随意走動者,一次勸誡送回,第二次開始,罰錢。”慕衷情給出解決辦法後又補充道,“不過數目不要定得太高,畢竟都是普通百姓,生活不易。”
司嶽聞言,臉上帶了些笑意:“王妃不愧是王爺如此看重之人,果然與王爺一般心善。”
慕衷情微微挑眉:“此話怎講?”
“王妃應當知道吧,我是從家中逃婚出來,本以為此生飄零,沒想到被王爺救下,他還允許我一個女子進入軍中為他做事。”司嶽談到秦澈時,目光中滿是崇拜。
慕衷情卻說:“我問的不是心善,我想問的是,你為何要說‘我不愧是王爺看重之人’,他看不看重我,其實與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并無幹系。”
司嶽目露疑惑。